化為蛄祖的模樣,既不是蛄祖衰老時刻的模樣,也不是他處在黃金歲月時期的樣子,而是一個帶著蓬勃朝氣的少年。
恍惚間天下第二彷彿看到了當年與他們爭雄的那個少年,同樣有勃勃的英姿,同樣不服輸,心比天高。
這個少年高傲,彷彿睥睨天下,不將一切放在眼裡,但他的目光之中沒有極度複雜的情感,沒有眷戀,沒有不捨,只有新生如同嬰兒一般的目光。
同時心中又有熱血,他望著面前熊熊燃燒的火炬,心頭有別樣的滋味,似乎有些茫然,又有些悲傷。
而那無盡燃燒著的火焰噴吐著,帶出一柄漆黑的骨矛,骨矛長約一丈,有無盡的寒光在閃耀。
少年疑惑的接過,有一種血脈相連的感覺。
“守衛這片土地吧!與這片土地同生共死。”
骨矛中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背負著無數罵名的蛄祖就這麼消失。
少年的脊背挺直,他的記憶之中沒有複雜的背叛與潛伏,純潔如同一張白紙。
更多的只擁有蛄族的天賦本能,蛄祖在張亮的幫助下涅盤重生,但卻選擇主動斬斷過去。
曾經仙古的記憶伴隨著他的消亡而完全失去,新生的少年蛄祖擁有無窮的潛能,但卻少了他背負著的那種沉重。
這位純粹的蛄祖少年一如當初站在邊荒帝城之上的抵禦異域強者的少年。
簡單、熱血,如同一輪初升的太陽。
像是上古十兇的輪回,老一代的十兇全都死去,而新生的十兇還要迎接他們的未來。
天下第二轉身大踏步的離去,走向異域的方向,石王鵬王同樣深深地注視一眼這位少年,而後轉身離去。
天邊一輪大日升起,金色的陽光灑遍整個大地,似乎象徵著一個輪回。
新生的少年蛄祖疑惑的看了一眼身邊燃燒的火炬,在這個火炬前方,突然升起了一面無字石碑。
而在其他王的宮殿面前,同樣有著這樣的石碑,只是那上面詳細的記載了他們的生平,與這方石碑完全不同。
“真是個奇怪的王!”
少年嘀咕了一句,卻也沒有太多追尋真相的興趣,轉頭加入了征伐異域的大軍。
揮舞他那根黑色的長矛,去書寫屬於他的新篇章。
離邊荒帝關已經很遠,天下第二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追問張亮道:“蛄祖怎麼會成為那樣?他到底有多少記憶?”
張亮的眸子滄桑,有日月星辰的變化,有人世間生老病死,種種百態,面對這樣的張亮,天下第而甚至有點不敢直視他的眸子。
張亮似乎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滄桑的道:“這是蛄祖自己的選擇,新生的他斬掉了所有的記憶,甚至於他的仙王道果都被自己斬去,只留下了一位最純粹的少年。”
“這位少年甚至沒有邁入真仙領域,只是走在至尊的層次。”
“一切有為法,如夢亦如電,當作如是觀,他頓悟的倒是很玄妙啊。”
張亮有很深的感慨,所有人都為蛄祖可惜,他卻在那位少年的體內察覺到了一抹璀璨的神光。
出於淤泥之中,重新脫穎而出。
已經達了仙王巨頭級別的蛄祖,涅盤之後新生的他能夠走的更遠。
準仙帝不敢打包票,但未來如果沒有死去,達到屠夫、養雞的賣假藥的那樣的層次還是可以期待的。
“更何況這片天地還有我,我的道路更廣闊,只要打破了準仙帝這一層屏障,對於這片天地來說,屏障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