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亮沒有詳細的解釋,無論是人道領域的極限還是不朽者對於石村眾人來說都太過於遙遠。
他只是在盡力的給未來天上地下無敵的荒天帝留下一絲希望,石村是荒天帝心中唯一的淨土,張亮想盡量的將他留下來。
獨斷萬古,獨自面對諸天萬界最為恐怖的敵手,不知為何?張亮心中也有些不祥的預感,似乎他未來也會面對那般可怕的局面。
他在盡力保留荒天帝心中最後一絲淨土,何嘗又不是在保留他心中最後一絲淨土。
天有多高,地有多遠,在故鄉的少年時期,他總是幻想能夠縱橫天下,沒有一切的煩惱和束縛,想武俠小說中的俠者一樣行走天涯。
而今真正有那樣的機會才明白這其中蘊含的艱辛和痛苦,世界的廣闊,天地的距離遠遠超過他的想象。
即使他已經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程度,仍然要仰望這方星空,心中常懷敬畏。
“張大叔,石昊怎麼樣了?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到村子了。”
對於離別,石村眾人看得很重,以前在大荒之中捕獵時,一次離開就可能意味著永恆的訣別,因此他們分外鄭重,珍惜眼前的幸福時光。
“石昊沒有多大問題,之前我在火國行走時,曾聽到有人說他進入了火國的祖地,應該會有不小的機緣,他身上的寶物不少,這片天地已經沒有多少人可以真正的威脅到他的生命了。”
張亮帶著笑意,和一群壯漢互相灌酒,沒有拘束,沒有壓力,不去想未來的敵手,也不去尋思種種世界的因果。
唯有在石村他才能夠達到這般的狀態,之前的世界之中他太過弱小,不斷漂泊,難以真正的有一個著落,唯有在這片天地之中他才在心中找到一份寄託。
酒喝到半夜,所有人都醉倒在地,唯有張亮一人清醒,酒都是頂尖的靈藥醞釀而成,蘊含著強大的勁力,石村眾人雖然修為不凡,但仍然無法抵擋,一個個栽倒在地。
張亮一個人陷入沉思,內心的情感壓抑不住,思緒紛紛擾擾,不能平息。
“我的未來會像荒天帝一樣嗎?無敵世間,但到頭來卻只剩下回憶,親人故友一個個都離去,紅顏白發,化為一抔黃土,沉睡在墓地之中。那時我千辛萬苦回到故鄉,又能夠得到什麼呢?舉世茫茫,找不到一位故人,唯有無情的大道與我相伴,那樣的日子何等可怕。”
實際上這樣的思緒一直在他的心間埋藏,修為低下時一直在他腦海中徘徊,只是後來被他強行斬滅。
他急著突破境界,攀上一座又一座武道高峰,就是因為心中存在這樣的執念。
“修為突破太快,境界不穩了嗎?終究要走過這條路的。”
古老的石村前,一株柳樹散發瑩潤的光澤,其中一道白衣絕世的身影展現,最後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轉眼間消失。
張亮心中思緒紛飛,他卻沒有阻擋,他知道自己的情況,有些事終究要面對,不可能永遠的逃避。
“我堅信我的未來不會那般悽苦,即便所有人都死去,我也要再造六道輪回,重新從輪回中將他們找出、複活,時空長河也阻攔不了我的步伐,天地萬物都要在我的心間誕生。”
他的眸光無比璀璨,有一種攝人心魄的氣息。
“終究是修為進展太快,缺少一種磨礪。”
到最後,張亮自語,威嚴霸氣不顯,徘徊憂鬱也被他斬滅,又恢複到了之前那般古井無波的模樣,心頭卻仍然有些震動。
“我需要去磨礪,不到十年就從聖人王突破到大聖巔峰,遮天世界之中這般的人物都少見,會導致心性不穩,若是在遮天世界有無數天驕人傑磨礪還好,不會造成多大的缺憾,在這裡卻顯得有些問題了。”
張亮探尋自身,發現了問題,荒天帝開闢出的遮天法的確舉世無雙,有超凡的偉力,能夠在極短的時間造出一位無上的大帝,天上地下無敵。
但卻需要相應的磨礪,每一位大帝都是從屍山血海之中走出,需要無雙的對手磨礪才能夠真正的鑄造自身的無敵。
九天十地的天地法則雖然更加完善,更容易突破到下一層次,張亮在不到十年的時間就從聖人王巔峰走到大聖絕顛,甚至幾乎要跨入準帝領域。
這種修行速度絕對能夠讓遮天世界一群無上的天驕羞愧,張亮可是記得,在遮天原先的歷史之中,與葉凡爭鋒的那群無上天驕從聖人王巔峰跨入到大聖絕顛花了三百年。
張亮雖然機緣無數,但如此狂飆猛進仍然有些不足,沒有境界不穩,已經是底蘊深厚,超凡脫俗了。
“處理完石村的一切之後我就去九天十地磨礪己身,找無雙的天驕對決,若是依靠最為古老的那座帝城,和真正的不朽碰撞也未嘗不可,我現在需要最為殘酷的磨礪。”
張亮自語,而後整個人驟然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