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張亮確實不會理會他的生死之後,他反而在那種生死危機之下冷靜了下來。
心裡一片清明,折斷的青剛劍在他手中只剩下了半截。
他不斷積蓄力量,即使他的小腿已經被那頭妖獸吞下,即使全身冷汗涔涔他都沒有隨意的動手。
直到那頭先天境界的熊類妖獸將碩大的頭顱伸到他的臉龐,要吞噬眼前這頭獵物的頭顱時。
驚天的一劍才被他發出,劍尖之上甚至湧現出了劍芒,直接從那頭暴熊的右眼刺入,從後腦穿出。
那頭可怕的暴熊就在他面前倒下。
事後他的傷勢被張亮恢複,被暴熊吞噬掉的小腿都重新生長而出,與之前無二。
那時他就問張亮,“師父,即使我被那頭妖獸吞食,你也不會出手嗎?”
張亮的回答他現在仍然記得清清楚楚,“這片天地之中,你不能依靠任何東西,任何事物都有逝去的一天。唯有自己才最值得依靠,其他的一切都是虛妄。”
那時張亮的眼神深邃而悠遠,像是在望著遠方,又像是在注視著紀寧。
紀寧知道了張亮的答案,他沒有多說什麼。
而自那之後,他練劍就變得更加辛苦,他的劍法也多出了一種生命的脈動。
人與劍漸漸合一,達到了更高的境界。
他可以以清晰的感受到手中之劍一切情況,劍漸漸融入了他的身體,化為了他的一部分。
也正是經歷過那樣的事情,紀寧才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
他才注意到紀氏之中每年都要多出許多殘廢的族人,而每一次外出捕獵,對於紀氏族人來說都是一次生與死的較量。
生與死之間的距離遠遠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遙遠。
部落之中最為強大的戰士,都經過最為可怕的戰鬥。
生與死是這片蠻荒大地之上,永恆不變的話題,部落族人對於這個問題看的很淡。
總有新生的部落族人誕生,死去的部落族人被眾人銘記在心中,而生與死的較量一直都在持續。
“突破就好,慢慢鞏固吧!”
張亮的語氣溫和,面色平靜。
“三天之後再來吧!到時候我再傳給你一門劍法。”
“是,師父。”
紀寧恭敬的退下,張亮看著他走出小院,心中不由有些感嘆。
三年之前的娃娃,已經變成了一個青年。
三年之內,紀寧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眼中,紀寧觀看部落族人外出捕獵,生死輪轉他也看在眼中。
紀寧與那頭恐怖的暴熊搏鬥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故意讓紀寧見識到這個世界殘酷的一面。
不想讓他保留上一個世界和平的觀念,那頭先天境界的暴熊都在他的神念掌控之下。
但他不會告訴紀寧,紀寧的未來註定要在生與死,血與骨的搏殺之中成長。
而以他的特殊,註定不可能一直陪著紀寧走下去。
與其讓紀寧在未來痛苦,不如在現在盡可能的讓紀寧變得強大,不止是修為上的強大,更主要的是心靈上的強大。
三年來,紀氏的實力幾乎大變。
最為巔峰的戰力已然由紫府境界變為了永珍真人。
紀一川恢複傷勢之後,在這三年之內成功突破到了永珍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