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聽了這話,臉上又板起了一副“士可殺不可辱”的表情,沖著快要笑瘋了的獾子們大喝道∶“你們這群灰不拉嘰的扁玩意兒,竟敢欺淩這些良善的孩兒們,看我不讓你們悔得生在這世上!”
旁邊的子貢聽了老張這話,一陣兒大喊∶“大王威武!大王威武!”臉上也適時得換了一副“大王雄才大略、威武霸氣,小人萬分敬佩仰慕”的表情。
老張的話還正說著的時候呢,爪子早就舉起旁邊的大木頭,輪起來就沖著笑作一團的獾子們揮舞而去。
兵法雲∶“以大木頭幹人,人尚能活乎?”老張覺得這兵法說得真好,恰如其分得表現了此時此刻發生的場景。
不過老張輪起大木頭來倒也沒下死手,只是敲得它們一個個趴下動不了也就是了。
眼見著全都解決好了,就扭臉吩咐著旁邊仍在鼓掌、叫喊、表忠心的子貢,讓它去把林子的猴子們叫過些個來,把這周圍樹杈上、草堆裡、石頭縫兒間的獾子們都收拾出來,拿藤條綁好了帶走。
然後也就不再理會恭維奉承的小猴子和哀嚎遍地的獾子們,把爪上的大木頭往腳下一扔,坐在上面就愣起神兒來。
等到子貢轉身去找猴子們,又待了三、五息的工夫,老張這才一副“我回過神兒來了”的表情。起身拉住了旁邊樹杈上塞著的一隻獾子,爪尖稍微一叫勁兒,那獾子就被抻得“嗷嗷”叫喚,連帶著卡住它的那棵樹都被拉的彎了一點兒。
老張一看一扯沒扯下來,直接抖了一下爪子,把那隻獾子如浸透水的破毛巾一樣,“呼~”得就從樹杈間甩了出來,直疼得那獾子呲牙咧嘴伸舌頭,等被拉到了老張眼前,看見了老張那副黑白毛色的臉,趕緊得又閉了嘴,收了舌頭,強忍著全身的痛楚,忙不疊向老張叩頭道∶“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然後就是一水兒的恭維奉承話兒。
老張沒興趣聽這些東西,喝止它不許再廢話,然後才問道∶“你們大王去幹什麼了?”
那獾子剛聽了老張的喝聲,心裡正是忐忑呢,此刻聽了提問,嘴裡就一通得把話嘰裡咕嚕地流了出來∶“大王容稟~大王容稟~前幾天我家大王跟其它幾家大王聚了聚,然後就帶著幾個族眾出去了,好像是說要找其它妖王去了,再詳細的小的也不知道啊……”
“別廢話了!”老張打斷那獾子的嘚啵,又接著問道∶“說說你家大王都跟誰聚會來著,聚會的時候說了些個什麼?”
獾子凜了凜,想了想說道∶“小的在跟前伺候的時候也聽了幾句,不過來回端送果子、肉幹、泉水一類物事,也就沒有聽清楚,只是好像說的跟那些猴子們有關系,什麼‘多’啊,‘不多’啊之類的,好像還說到了豹妖王來著,別的就記不清楚了,小的聽得都是些零碎話兒,真的不知道它們在說什麼啊……”那獾子一臉委屈。
老張倒也不勉強它,只是問道∶“那猴妖王被殺了,對你們有什麼影響嗎?”
那獾子聽了這話,一副大有苦水兒要吐的神情,對著老張稟道∶“小人實話實說,還望大王莫要生氣,那些事兒都是我家大王幹的,小的只是底下聽差的啊……”
聽得老張臉上露出惱怒的神情來,那獾子這才開始說正經東西。
只聽那獾子道∶“我們獾子眼神兒不大好,鼻子也不大靈光,找天材地寶的時候可難了,要是光靠我們,那說什麼也湊不夠給虎大王的供奉。於是我家大王就時不時去找猴妖王討一些天材地寶過來,那猴妖王也好說話,有時候不但給天材地寶,還派些個猴子過來幫我們找。不光是我家大王這麼幹,這附近的其它妖王差不多都是這樣的,只有狼族那種鼻子好使才不去猴妖王哪兒討要呢。”
老張聽到這兒,問道∶“就是說你們以後只能去豹妖王那兒求天材地寶去嘍?”
獾子回道∶“好像是吧,小的也不知道,不過那豹妖王向來喜歡欺負別的妖王,這些時候以來,也不知道被它把周圍的多少妖王欺負跑了,要不然就它地盤兒大呢。要是我家妖王去討要,恐怕那豹妖王是不會給的吧。而且它有了那麼多猴子,又不用給別的妖王分天材地寶,又奴役隸使著猴子們,比以前挖出了更多天材地寶,以後恐怕就更厲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