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穆蕭蕭站在帳篷之外,一個人望著天邊的朝陽。
都說殘陽如血,這朝陽怎麼看卻也與被鮮血染過一樣。
陳惜命走到穆蕭蕭身邊輕聲問道:“怎麼了?贏了不開心?還在想梁生?”
穆蕭蕭沉默了一下說:“二叔,我在想我們這場戰爭是對是錯。”
陳惜命輕輕將穆蕭蕭摟進懷中說:“你記住蕭蕭,戰爭總要死人,所以世界上沒有一場戰爭是對的。”
“那為什麼總有人要發動戰爭呢?”穆蕭蕭不解地問道。
陳惜命用手指颳了一下穆蕭蕭的鼻子然後說:“你這麼聰明,想不明白?”
穆蕭蕭沉吟了一下說:“因為慾望……”
陳惜命點頭嘆息道:“人的慾望無窮無盡,即便成為了萬人之上,卻還想著非人的事,就如同秦耀陽,威風一世,卻偏偏要修行,最後搭上了自己的命。”
“歷代帝王只要閒下來,總要找些事做,因為他們能追求的東西已經太少了,權力,金錢,美色,他們都唾手可得。”
“一旦想要追求些其他的,便要害得天下黎民百姓顛沛流離,甚至妻離子散。”
穆蕭蕭看著陳惜命問:“那還繼續嗎?”
陳惜命嘆息道:“就算你不想繼續,大帳中的人也不會放棄的,他們為了這場戰爭付出了太多,秦國不滅,誰也睡不好覺。”
“秦國一旦覆滅,大帳中的人便都可以分上一杯羹。”
就在這時候,大隊人馬回來,秦軻的弟弟陳澤來到大帳之前,就要向穆蕭蕭稟報。
穆蕭蕭一揮手說:“進去說吧,都在裡面。”
隨著穆蕭蕭與陳惜命走進了大帳,原本爭論的聲音頓時停下。
陳澤看著一眾高層無奈地嘆息道:“是我無能,沒有追到秦弘!”
眾人搖頭嘆息,楊贊看向穆蕭蕭問:“要不要繼續深入追擊?”
穆蕭蕭搖頭說:“沒用的,其實我早就料到了,秦弘不會那麼容易死的。”
就在這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在大帳外響起:“主上,小姐,東方樾求見。”
穆蕭蕭立刻眼中一亮,趕緊讓東方樾進來。
“大先生快請!”
大帳門開,少年模樣的東方樾手裡提著一個人,砰的扔在地上,說道:“天極山的虛日鼠,被我殺了。”
陳惜命疑惑道:“就是秦弘身邊的那個?”
東方樾點頭說:“天極山這一次損失慘重,二十八星宿又少了兩個,恐怕會坐不住了,小姐和主上要小心了。”
原來那日虛日鼠看到了陳惜命的模樣,便想要回天極山報信,卻被半路的東方樾擊殺。
然後東方樾看了陳澤一眼說:“小夥子,你沒覺得路上有人跟著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