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事非的死不僅僅是刺激了秦弘。
同時也在刺激著戰場之上的三千雪狼衛,與陳惜命這匹狼王。
秦國的人十個中會有九人因為吳事非的死而拍手稱快。
在秦國百姓心中,吳事非就是秦弘身邊一條狗,一條會不僅僅會亂咬人,甚至會吃人的狗。
大多數的百姓早就盼著吳事非身首異處,如今吳事非身死,恐怕秦國之中那些白鬍子老學究們會寫上洋洋灑灑幾千字的文章,感念天地,稱頌明君吧。
但是在陳惜命心中卻不是這樣,在陳惜命心中,吳事非從來只是吳鋒,始終都是那個他身邊的副將,那個意氣風發的小將軍。
陳惜命握著手中的銀槍,整個人都在顫抖,眼睛越來越紅,甚至就連敵人刺來的長槍都沒有察覺到。
當——
陳飛將襲擊陳惜命的敵人擊退,喊道:“將軍——”
陳惜命看著秦國的人將吳鋒的屍體拖走,恨聲道:“對不起,是我害了你,當初我就不該讓你回昊京城的,你就該和我去西北,和我去西北……”
身邊是廝殺聲,是血肉飛濺的聲音,陳惜命卻仍舊站在原地。
雪狼衛一直護著陳惜命,楊袤已經帶著重騎兵追了上來,怒喝道:“陳惜命,你搞什麼?當了這麼多年將軍還看不慣生死嗎?”
陳惜命緩緩回頭看著楊袤,楊袤不由得渾身一抖。
“呵呵……”陳惜命冷笑了一聲,然後說:“我在等你們,你們太慢了。”
“啊?”楊袤忍不住一愣。
陳惜命的眼中已經充滿了殺機,高聲道:“雪狼衛聽令,旗開,劍來——”
一面大旗迎風飛舞,上面一個大大的“命”字熠熠生輝。
雪狼衛同時戴上了純白色的面具,一手提槍,一手拔劍,下一刻已經如同是地獄來的使者,隨著陳惜命衝進了秦軍之中。
沒有怒喝廝殺聲,三千雪狼衛沒有一個喊出一個字,就如同是收割生命的鬼怪一般,無情地帶起一顆顆頭顱。
楊袤愣了極妙後,終於反應過來,喊道:“重騎兵,殺——”
秦軍大營,花戩驚道:“這便是真正的雪狼衛嗎?”
胡飛卻是搖頭說:“不是,天下人都認為雪狼衛最強的衝鋒,最擅長的那杆銀槍,卻少有知道,手提雙股劍的雪狼衛近乎無敵啊。”
花戩不解道:“可是如今他們手裡只有一柄劍啊。”
胡飛苦笑嘆息一聲,然後說:“那柄劍被他們埋在大黑山之外了……”
秦弘身邊一個白袍老者猛得現身,看著戰場之上屠殺的陳惜命驚駭莫名。
此刻所有雪狼衛都帶著面具,唯獨陳惜命自己沒有。
秦弘皺眉問道:“前輩怎麼了?難道你們這些世外高人也被那區區一個凡人嚇到了。”
白袍老者正是天極山的虛日鼠,顫抖道:“凡人?呵呵呵呵,凡人……”
下一刻虛日鼠目光一凝,看著秦弘道:“秦家小子,我不能在這久留了,我要馬上回一次天極山!”
“什麼?”秦弘有些怒意問道:“前輩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想要違揹我們之間的約定?”
虛日鼠哼了一聲說:“約定?此人若是不除,別說你們區區秦國,我們天極山都要遭殃!”
秦弘神色驟變。
虛日鼠知道自己語失,趕緊不再多言,轉身便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秦弘緊緊捏著拳頭,恨聲道:“一群神棍,等朕統一了天下,早晚挖平你們天極山!”
戰場之上,陳惜命竟然已經帶著雪狼衛殺穿了秦軍的大軍,身後楊袤帶著的重騎兵也已經隨著雪狼衛殺了出來。
只不過這些重騎兵的裝備明顯是少了些什麼,總覺得變得單薄了一些,卻又不知道到底少了什麼。
陳惜命帶著雪狼衛與重騎兵此刻已經完全衝過了秦軍,身後是秦國的大片詭兵,身前也是秦國的大軍。
秦弘不解地看著陳惜命,又回頭看了胡飛一眼,然後問道:“這就是你們推崇備至的雪狼將軍?呵呵呵,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