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弘臉上帶著冷笑,片刻後嘆息說:“蕭蕭……”
“別叫得那麼親暱!”穆蕭蕭無情地打斷。
秦弘尷尬地一笑,然後說:“好,穆姑娘,有些事你還是不懂,男人與女人不同,皇權霸業是每一個男人的終極理想。”
“有機會做萬人之上,誰願意做人下人呢?”
秦弘大手一揮,指著穆蕭蕭身後說:“你看看你身後的朋友,袍澤,你回去問問他們,若是生在帝王家,哪一個不會多看兩眼那張龍椅?”
“我二叔就不會!”穆蕭蕭斬釘截鐵!
秦弘輕笑一聲說:“你二叔就不是個人……”
“你才不是人!”穆蕭蕭一句話懟了回去。
秦弘不以為意,問道:“我且問你,你真的瞭解你二叔嗎?告訴你個秘密如何,我母后認得你二叔。”
穆蕭蕭哼了一聲說:“我二叔幫著你爹征戰天下,你母后認識我二叔有什麼不妥嗎?天下有幾個不知道我二叔的?”
秦弘拿著酒杯搖頭說:“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母后與你二叔關係不一般。”
穆蕭蕭雙眼微微一眯,問道:“你什麼意思?”
秦弘嘴角蕩起了一抹弧度,得逞般地問:“我以為你對什麼事都不感興趣。”
穆蕭蕭哼道:“不說算了。”
秦弘長嘆一聲說:“說,為什麼不說?你覺得你二叔作為一個臣子,是否合格啊?我指的是他沒反之前。”
穆蕭蕭沉默不語。
秦弘接著說:“他殺皇親,斬國戚,戍邊將軍隨便大軍回到京都大鬧,甚至公然不將我父皇放在眼中,他的每一項罪名都夠五馬分屍了。”
“你覺得為什麼他還是那個秦國的傳奇將軍啊?”
穆蕭蕭冰雪聰明,問道:“是你母后在保著我二叔。”
秦弘點頭說:“你還不算太笨,上一次在昊京城,我趁著母后不在設計差一點殺了你二叔,你知道我母后回來後發生了什麼嗎?”
穆蕭蕭皺眉搖頭。
秦弘轉動著手裡的酒杯說:“她屠了我半邊臂膀。”
“我明白,這是警告,我是帝王,是她兒子,她不能將我怎樣,但是我的部下卻因為我而死。”
穆蕭蕭沉默了片刻,然後回頭望了一眼陳惜命。
秦弘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二叔當年橫空出世,絕對不是一般人,也許根本就不是人呢?”
“似他這種高人,怎麼會在乎紅塵中的王權富貴呢?”
秦弘話鋒一轉說:“但是別的男人不同,他們只不過沒有緊接龍椅的機會,若是將傳國玉璽擺在這些人面前。”
“若是說誰拿著玉璽就能號令天下,你猜你身後這些人會不會為了一塊石頭反目成仇呢?”
穆蕭蕭想了一下說:“不會,我相信他們。”
秦弘哈哈大笑,然後說:“你何必自欺欺人,你心中明白結果是什麼。你二哥怎麼樣?為了我屁股下面的這張椅子,如今呢?悽悽慘慘慼戚……”
提到秦非玉,穆蕭蕭頓時怒道:“我二哥還不是你逼的!”
秦弘冷聲說:“是他逼我的!”
“你沒有生在帝王家,你不懂,我若是心軟一點,如今下場悽慘就是我秦弘。”
秦弘將杯中酒一飲而下,然後說:“其實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時至今日,我覺得這天底下我最對不起的就是非玉了。”
穆蕭蕭冷笑道:“好人壞人都讓你做了,反正如今看來你是勝利者,你想怎麼說都行了。”
秦弘沒有在意穆蕭蕭的話,而是繼續轉動著酒杯說:“呵呵,若是非玉的舅舅不是鎮北軍的花戩該多好啊。”
“若是他當初真的失去了成為男人的能力該多好啊。”
“若是我們還是小時候該多好啊……”
“若是當初……我能救下那個叫花間的姑娘該有多好啊……”
穆蕭蕭皺眉看著面前的男人,她越發覺得這個人根本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