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一邊走一邊沉聲道:“天下蒼生的死活我不管,但是壁水貐,你要殺的恐怕不是那匹踏雲烏騅馬吧?”
“你要殺的是馬上的人吧——”這句話說出,鬼醫的聲音忽然變了,如泣如訴,如鬼似魅。
穆蕭蕭嚇得握緊了陳惜命的手。
金陽冷笑一聲,緩緩讓開了一步。
壁水貐驚道:“鬼見愁?這就是鬼見愁?你瘋了?”
“我沒瘋!老子清醒得很,我就一個徒弟,你卻要殺她,此仇比南海還要深!”鬼醫每邁出一步,身體就虛幻一分。
“師父!”穆蕭蕭忍不住喊了一聲。
鬼醫背對著穆蕭蕭,道:“蕭蕭,你知道為什麼為師叫鬼醫嗎?因為師父就是一個本該成為孤魂野鬼的人!”
說著話鬼醫轉過了頭。
穆蕭蕭與陳惜命都是大驚,此刻的鬼醫,面板下骷髏清晰可見。
站在原地如同一架骨架一般。
“嘿嘿,別怕,師父替你報仇——”下一刻鬼醫已經沖天而起,漫天銀光爆發,數不清的銀針彷彿自九幽而來,帶著鬼哭般的厲嘯直奔壁水貐而去!
壁水貐眼見銀針撲面,知道今天的事沒有辦法善了了,猛地一咬舌尖,一抹鮮血流出,手中光芒大放,八面巨大的盾牌從天而降。
八面盾牌將自己的身體緊緊圍住。
鏗鏘之聲伴隨著火光四散飛射,漫天的銀針釘在盾牌之上,那聲音在天地間奏響了一曲屬於偽神的喪歌。
漫天的銀色密不透風,將壁水貐的實現完全遮擋住。
壁水貐只覺得渾身震動,忍不住暗暗心驚道:“他怎麼會變得這麼強?”
終於銀色褪去,壁水貐卻驟然後退。
因為就在他面前,一個骷髏虛影傲然立在空中。
那骷髏身穿一身書生狍,仰頭望著深邃的夜空,左手握著一卷竹簡,右手上提著一支筆。
終於似乎是追憶,似乎是痛苦,骷髏長嘆了一聲,一個憂鬱到了極點的聲音響徹天際:“世人笑我瘋魔如鬼,我笑世人人鬼不知……月兒,獨生好難……”
這個聲音穆蕭蕭發誓絕對沒有聽過,這絕對不是鬼醫平常的聲音,但是穆蕭蕭又敢肯定的是,此刻立在空中的骷髏就是鬼醫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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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骷髏空洞的眼眸看向了壁水貐,呵呵笑了一聲,然後道:“送你一曲鬼見愁……”
只見骷髏右手微動,三個古老的大字飛向了壁水貐。
鬼見愁。
壁水貐咬牙,八面盾牌不斷閃爍舞動,最後合而為一,一聲悠遠的鳴叫響徹天際。
那好像是鯨魚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