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蕭蕭也不顧血汙,就那麼撲在雪影的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陳惜命緊緊握著手中的長槍,喃喃自語道:“若我真的是那踏海而來的人,我為什麼不給我捅破天的實力。”
“老天爺就是喜歡睜著眼睛看世人受苦!”
高空之中的男子面色鐵青,表情極為痛苦,那道劍氣是屬於明月皇后的,即便已經過了千年,此刻的劍氣也不是他能抵擋的。
此刻任由他如何施展法力,肩膀上的洞穿傷也止不住血。
咬著牙,男子眼中露出了陰狠之色,看著下方的陳惜命與穆蕭蕭冷聲道:“你們怎麼會有明月皇后的東西?”
說著話他抬手虛抓,那捲散落在地的竹簡便輕輕抖動,向著空中飄起。
陳惜命彈身而起,如閃電一般將那竹簡握在手中,冷聲說:“你不配知道!”
“呵呵……哈哈哈,我不配?”
忽然空中的男子眼神一變,望著下方依然大哭的穆蕭蕭,陡然驚醒道:“那丫頭,你可是出生於大秦歷二百三十三年春?”
穆蕭蕭猛地起身,眼中滿是憎恨,怒聲道:“是又如何?你這個劊子手!你這個道貌岸然地偽仙!”
男子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哼道:“那就沒錯了,那一年天降異象,你就是那個小鳳凰!”
穆蕭蕭緊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忽然間,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一般,喃喃唸叨:“鳳棲石人?鳳棲石人?”
下一刻那男子臉上露出了極為驚恐的眼神,甚至身體猛地又拔高了幾米,手指顫抖著指著陳惜命道:“是你——”
陳惜命冷冷地道:“是我。”
男子既驚又疑,忽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我知道了,你紅塵功未成,如今只是個凡人,蒼天有眼,今日本仙就要替天下除掉你這個惡魔!”
說著話,男子身上藍光大放,一面巨大的天藍色盾牌在空中成型,盾牌之上畫著一個巨大的生物。
看那樣子像是一條龐大無邊,遮天蔽日的鯨魚!
一股巨大的威壓從天空而下,穆蕭蕭與陳惜命頓時覺得呼吸困難,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揉捏著他們的身體。
而霜月已經是痛苦地長嘶起來,四腿卻還堅定地立在原地。
哪怕是遠處的雪狼衛此刻也是渾身痛苦,戰馬已經四足顫抖。
而距離近一些的秦國軍隊,很多人已經跪在地上磕頭,甚至口鼻出血。
不過陳惜命敏銳地注意到,有些人去還呆呆地立在原地,似乎根本感覺不到哪恐怖的威壓一般。
陳惜命緊緊握著穆蕭蕭的手,兩人對視一眼,並肩而立,要死也要死在一起,要面對就一起面對!
“哈哈哈,想不到今天你會死在我的手上!”男子囂張地笑著,下一刻沒有再多一句廢話,雙手猛得下揮,大喝一聲:“死吧!”
那面巨大的盾牌已經從空中向著陳惜命與穆蕭蕭砸去。
“哼——”一聲冷哼自遠方想起,一道金色的光柱瞬間照亮了黑夜,從三千雪狼衛身後而來。
就如同是一律金陽一般。
轟得一聲,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捂緊了耳朵,那道金光準確地撞在了盾牌之上,一片巨大的白光綻放在天地間。
使得所有的視力都短暫地失去了剎那。
等眾人恢復視力之後,天地間已經重新變回了黑濛濛的一片,金色的光柱消失了,天空的盾牌也消失了。
空中的男子滿臉震驚,噗得噴出了一口鮮血,然後厲聲問道:“什麼人,給我滾出來!”
“呵呵哼哼,壁水貐,你閉關很多年了吧,出關不易,何必找死?”
壁水貐?
這是那男子的名字,天極山二十八星宿中的北方七宿第七宿!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一個滿頭白髮,佝僂著身軀的老者,拄著一根柺杖從遠處緩緩而來。
他看上去走得很慢,似乎每邁出一步都要抖三抖。
可是幾乎就在眨眼間,那老者已經躍過了三千雪狼衛,再一個眨眼就已經到了陳惜命與穆蕭蕭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