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命皺眉不語。
一切的真相似乎已經不需要再去細究,東宮爍便是那操縱棋局的人。
只不過這盤棋實在下得不怎麼樣,將陰謀玩得像陽謀一樣。
穆蕭蕭與陳惜命心思沉重地回到了房間中。
坐在椅子上,穆蕭蕭嘆息了一聲忽然問道:“二叔,你還想幫東宮爍嗎?”
陳惜命眼中的光芒閃爍了片刻後沉聲說道:“這世界上錯易改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有些錯犯下便再也改不了了。”
穆蕭蕭知道陳惜命此刻心中很痛。
陳惜命是個性情中人,也許是因為他高強的實力,所以一向做事只憑心情,大多時候感性大於理性。
陳惜命這二十載歲月一直在追尋自己的到底是什麼人,以至於他很少有交心的朋友。
也許是因為他沉默寡言吧。
身邊的人大多對他都是敬畏與懼怕,三千雪狼衛則是尊重,似乎所有人都和陳惜命隔著一個世界那麼遠。
有時候穆蕭蕭真的覺得陳惜命很悲涼,很孤單,英雄不該末路,也不該陌路。
過去的歲月中,陳惜命最親近的的朋友便是他的馬,照夜玉獅子霜月。
也許是愛屋及烏,霜月是東宮爍所贈,所以穆蕭蕭知道,雖然陳惜命與東宮爍只見過幾面,但已經將東宮爍當成了朋友。
如今這個朋友就要離他而去,他如何不心痛呢?
嘆息一聲,陳惜命起身說:“我出去轉轉。”
穆蕭蕭點了點頭,沒有問陳惜命去哪,因為她知道陳惜命一定是去找霜月了。
女人不能時刻粘著男人,這一點穆蕭蕭很清楚。
有些話男人也永遠不會與身邊的女人說,哪怕那是自己要度過餘生的女人。
因為在女人面前,男人要保有一份尊嚴,儘管有些幼稚。
陳惜命走出去後,孟良走進來,對著穆蕭蕭躬身道:“軍師,一切都安排好了。”
穆蕭蕭點了點頭問:“人呢?”
孟良猶豫了一下,有些尷尬地說:“那個,請軍師恕罪。”
穆蕭蕭不解地看著孟良問:“犯什麼錯了?”
孟良道:“我思前想後,覺得唯有一處最為安全,沒有人敢去搜……”孟良臉上的尷尬之色更濃。
穆蕭蕭腦中微微一轉就明白了過來,驚問道:“你不會把她藏到我二叔房間了吧?”
孟良尷尬一笑,然後點了點頭。
穆蕭蕭半天沒說出話,最後無奈地嘆息一聲說:“好地方,虧你想得出來。”
孟良只是乾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