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薷一路之上都沒有機會與陳惜命說上一句話,心中鬱悶不已。
終於一路出了城,天色已經泛黑。
陳惜命正在前方策馬,忽然聽見一聲慘呼。
陳惜命即刻勒馬回頭望去,只見荀薷已經從馬上摔下,此刻正捂著自己的膝蓋淚眼朦朧。
陳惜命皺眉來到荀薷身邊問道:“怎麼回事?”
荀薷的膝蓋褲子上已經氳出了一片血色。
“沒事!”荀薷倔強地喊道。
“沒事就走。”陳惜命說完就撥轉馬頭。
剛一回身,就聽到荀薷用鞭子抽打馬匹喊道:“死馬,惡馬,故意摔我是不是?你也欺負我是不是?”
鞭子抽在馬身上,抽得那馬獵獵長嘶。
陳惜命一把抓住了馬鞭子,怒道:“你做什麼?”
荀薷委屈地喊道:“都是它摔我!”
陳惜命冷聲質問:“你第一天從軍嗎?不會騎馬?還能被馬摔到?”
“我……反正我現在騎不了這孽畜了,我腿受傷了。”
陳惜命有些後悔帶著她出來,問道:“你想怎樣?”
荀薷眼珠轉了轉說:“我們乘一匹馬好了!”
陳惜命盯著荀薷看了良久,看得荀薷一陣不好意思,小聲囁嚅道:“你看我做什麼?”
“無理取鬧!”陳惜命留下這句話便要騎馬離開。
“陳惜命——”荀薷一驚動竟然喊出了陳惜命的大名。
唰的一聲,長槍釘在了荀薷面前,嚇得荀薷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陳惜命的聲音冷冷地傳來:“霜月不願被其他人騎乘,若是騎不了馬,便拄著槍走吧。”
“你……”荀薷眼眶泛紅,終於哇得一聲哭了出來。
“憋回去,大晚上一個姑娘家大哭像什麼樣子?”陳惜命冷眼道。
荀薷被這一喝嚇得止住了哭聲,滿臉委屈地道:“都是你欺負我,我要告訴我爹!”
陳惜命卻是說道:“等回到軍營,我就告訴你爹,你不用跟著我們了。”
“別——”荀薷立刻喊道,隨即敗下陣來,委屈道:“我走還不行嗎?”用力拄起長槍,一步步向著前方挪動。
陳惜命嘆息一聲暗道:“蕭蕭啊蕭蕭,你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他會看不出荀薷這麼胡鬧只不過是想親近自己?可是自己剛剛因為鶴一白的事心中五味雜陳,與穆蕭蕭之間還差點誤會起來。
所以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胡亂留情了,被留情更不行。
可是看著荀薷那可憐的模樣,陳惜命終究是不忍心,輕輕拍了拍霜月的脖子說:“委屈一下,回去別告訴蕭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