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命靜靜地看著面前面容猙獰如妖的楊佑,心中五味雜陳。
楊佑苦笑了一聲道:“將軍,您信嗎?在這這個東宮國我楊佑的確堪稱是手眼通天。”
陳惜命依然沒有說話,他等著楊佑接下來的話。
楊佑嘆息了一聲說:“將軍與穆姑娘在東方城的時候見過東宮爍吧?”
穆蕭蕭與陳惜命同時眉頭一皺。
楊佑又說:“不用驚訝,我籌謀多年,若是東宮爍這個太子爺離開了華龍城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用當這個亂臣賊子了。”
這句話似乎帶著淡淡的自嘲。
楊佑接著說:“那處妓院乃是東宮皇室秘密經營之地,此事看似機密,實際上我卻遭就知道。”
陳惜命與穆蕭蕭默然。
楊佑接著說:“呵呵,將軍和姑娘可能不知道吧,那妓院實際上建立多年了,在我還沒有亂國的時候,它便佇立在那裡。”
穆蕭蕭想到的極多,驚呼道:“大將軍說得是真的?”
楊佑點頭說:“沒錯,那妓院本就是東宮皇帝當年所建,看似是為了掩人耳目,為了東宮皇室,可是我且問二位,那妓院明面上是否是在經營啊?”
穆蕭蕭深深皺眉。
楊佑又問:“那經營所得的錢財又在何處呢?進了誰的腰包?”
穆蕭蕭眉頭再皺,這已經再明顯不過,自然是歸屬於東宮皇室。
“呵呵呵呵。”楊佑冷笑了幾聲,隨後問道:“所以姑娘覺得這個皇室如何?”
穆蕭蕭猶豫了一下說:“也許是逼不得已。”
“那為何不是當鋪?客棧?或者是藥店呢?為何偏偏是青樓呢?”楊佑再問。
穆蕭蕭緊緊抿著嘴唇,不知如何回答,陳惜命突然冷聲道:“因為青樓掙得多。”
“呵呵呵呵。”楊佑笑道:“將軍明眼。”
一個皇室背地裡開著青樓,這是何其悲哀,何其不堪?
穆蕭蕭與陳惜命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楊佑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說:“這便是東宮皇帝的荒唐之舉。”
“我知道陳將軍的那匹神馬,照夜玉獅子乃是當年東宮爍所贈,所以將軍先入為主,覺得該幫東宮爍重整東宮,是否啊?”
陳惜命沒有隱瞞,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他楊佑如此坦然,陳惜命的性格自然不會遮遮掩掩。
於是陳惜命點頭說:“是,殺了你,東宮便可恢復往昔。”
楊佑緊緊盯著陳惜命對的眼睛問:“陳將軍,您覺得殺了我對東宮真的是好事嗎?”
“為何不是?”陳惜命冷聲問道。
楊佑沒有直接回答陳惜命的問題,而是嘆息道:“將軍難道還看不清嗎?這天下大勢自古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東宮已經存世千年,按說氣數早就盡了。”
“之所以還存在於世,乃是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護佑著東宮,我不知是誰在保佑東宮,但是我知道東宮早就腐朽不堪了。”
“這座高樓建得越高,摔碎的時候就會有越多的人陪葬!”
穆蕭蕭與陳惜命心驚不已,楊佑竟然心思如此縝密,那股護佑著東宮的神秘力量別人或許不知道是誰,可是他們卻知道。
正是東方城鬼市九族啊!千年前華年皇帝留下的守衛者。
陳惜命冷聲問道:“所以你覺得你是那個拆樓的人?”
楊佑苦笑一聲道:“不,我從來沒有這麼覺得,拆樓的人一向都是東宮皇室自己。”
“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啊!”
“恰恰相反,我是那個護著這座樓的人。”
陳惜命冷哼一聲說:“你?一個殘害無數忠良的佞臣賊子竟然標榜為治世能臣嗎?笑話!”
“呵呵呵,將軍,這世界上眼見未必為實,何況耳聽呢?將軍想不想聽一聽關於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