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淡金色的陽光照在如仙女淚珠的晨露之上,泛著人間難見的七彩光芒。
迎著朝陽,穆蕭蕭走在軍營的大路之中。
陳惜命走在穆蕭蕭身邊最近的地方,只不過陳惜命有意無意地落後了半步。
緊隨其後的是第五臨舒和彩雀,然後是扎木與孟良,扎木扛著他那柄巨大的戰斧,威風凜凜,挺胸抬頭,如同是在檢閱士兵的將軍。
隨後是東方兄妹,東方輕語臉色恬靜,東方莫問則是搖著那把星河八卦扇,一臉的寫意。
最後方是巫鋒穆玥和程橙橙。
此刻每一個人都是器宇不凡,行走在十萬大軍的軍營之中,卻是沒有一絲懼色,反而隱隱透著一分驕傲。
兩旁是一根根“立地火龍”。
那是楊贊研究出來的照明用的火柱。
每一個火柱之間都雄赳赳氣昂昂地站著一名名猛虎親衛,他們的身板挺得筆直,身上的鎧甲在晨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屬的冷冽光芒。
穆蕭蕭等人每經過一根火柱,那裡的猛虎親衛便會用長刀拍擊胸膛的鎧甲,發出深深如雷鳴一般的震撼之聲。
每一個猛虎親衛看著穆蕭蕭的目光裡都帶著崇敬。
就是那個走在雪狼將軍前方的纖細的身影,那個芳華的女子,昨日用超凡的醫術將他們的將軍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楊贊昨天夜裡便醒了過來,也不由得感嘆幸虧有穆蕭蕭在軍營之中。
否則他這條命恐怕就要塵歸塵土歸土了。
穆蕭蕭眾人在軍士的引領下一路來到了校場之外。
校場門口處楊讚的第一謀士荀茗正滿臉笑意地站在那裡,看到穆蕭蕭等人走來趕緊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道:“穆姑娘,陳將軍,我家將軍重傷在身不便在此相迎,還請諸位不要介懷。”
穆蕭蕭笑著搖頭說:“醫生怎麼會介懷自己的病人呢?楊將軍今早可吃了東西?”
荀茗嘆息一聲搖頭道:“尚未,將軍身體虛弱,傷得太重吃不下什麼。”
“吃不下?是身體疼痛難忍,還是沒有胃口?應該沒有傷到胃啊。”穆蕭蕭問道。
荀茗與楊贊最為親近,所以關於楊讚的起居也是面面俱到,於是回答道:“傷口正在癒合,倒是不影響吃東西,只是沒有胃口。”
“我已經讓伙房準備了米粥,將軍應該多少能吃一些。”
穆蕭蕭皺眉說:“吃什麼米粥啊!肉蛋不可少,誰和你說大病初癒要喝粥的?喝粥哪來的力氣。”
荀茗一愣說:“之前的軍醫都是……”
“那是之前的。”穆蕭蕭打斷道:“楊將軍現在是我的病人,就該聽我的。”
“就算喝粥,粥裡也該有些精肉,或者至少讓伙房做些雞蛋羹。”
扎木忍不住道:“我家軍師都給你家將軍給整活了,還能騙你們嗎?”
荀茗立刻點頭說:“是我糊塗了,來人!立刻通知伙房換餐!”
隨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諸位,裡面請吧。”
陳惜命在經過荀茗的時候,沉聲道:“你恐怕就是叫尋命吧?”
荀茗身體猛得一震,抬頭看向陳惜命淡淡地說道:“往事已矣,如今只有荀茗。”
陳惜命點頭道:“那有時間聊聊。”
說完跟著穆蕭蕭走進了校場。
就在他們完全進入校場的那一刻,校場四周忽然響起了陣陣禮炮轟鳴之聲。
嚇得程橙橙竟然下意思靠進了巫鋒的懷裡,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那爆竹禮炮聲音之大,驚得遠處山林中的鳥兒漫天飛舞。
穆蕭蕭皺了皺眉,然後看著荀茗眼含深意地說了一句:“這聲音怕是遠處的華龍城都清晰可聞吧?”
荀茗只是淡淡一笑,卻是眼神有些閃躲。
穆蕭蕭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徑直向著遠處的高臺而去。
楊贊已經等在了高臺之上,等眾人山去的時候,楊贊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