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主上一句話!”東方樾眼神灼灼地盯著陳惜命。
整個房間在這一刻似乎都變得靜止了一般,只有那青銅大鼎中的火炭噼啪聲顯示著時間的流逝。
東方樾站在首位,其餘七人分列其後,都在等待著陳惜命的答覆。
終於陳惜命開口問道:“有多少把握?”
東方樾八人眼中頓時亮起了一抹精光。
穆蕭蕭則是眼中露出一絲慌亂,但是隨即隱去,默默看向陳惜命的背影。
“九成!”
東方樾胸有成竹地給出了這樣一個答案。
陳惜命眼神依舊古井不波,淡淡地吐出兩個字:“說說。”
“是!”
東方樾躬身道:“主上,穆姑娘,容老朽細細說來。”
如今他這副少年模樣再自稱老朽顯得多少有些怪異。
“一個國家,想要昌盛,有兩點尤為關鍵,百姓君主!”
他特意將百姓放在了君主之前,這倒是令陳惜命對這個在地底修了五百一十年蟬功的東方樾另眼相看。
“百姓為水,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如今的東宮國看似欣欣向榮,實在卻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多半的昌盛與繁榮都是表面功夫。”
“財富永遠都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窮人沒有底線的窮,而富人卻是沒有盡頭的富!”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便是如今的東宮國!”
穆蕭蕭驚呼道:“這不可能啊,一路而來不說風調雨順百廢俱興,也至少安居樂業啊。”
東方樾冷笑一聲說:“穆姑娘,老朽僥倖多活了幾年,今日倚老賣老教姑娘一個道理。”
“爺……大先生請講。”看著東方樾那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輕容貌,這句東方爺爺她是怎麼也叫不出口的。
東方樾也明顯感覺到穆蕭蕭的尷尬,灑然一笑隨即道:“眼見不一定為實,你見到的真不一定是真,你見到了偽也不一定是假。”
“東方國何其之大,姑娘一路而來所過之處都是相對富足之地,卻不知在遠方偏闢之所,旱澇不斷,民不聊生啊!”
穆蕭蕭驚問道:“那東宮皇室不管嗎?”
“管?”東方樾反問一句,隨後又道:“如何管?他們現在忙著和楊佑勾心鬥角,哪裡有心思管皇權之外的事?”
“不過話說回來,東宮皇室又拿什麼管?國庫糧倉都在楊佑手裡,他們不過傀儡罷了,心有餘而力不足。”
穆蕭蕭嘆息道:“東宮皇室也是沒有辦法?如今楊賊亂國,這東宮怕是被楊家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