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必是關心那個楊佑吧?”東方樾看透了穆蕭蕭的心思。
穆蕭蕭點頭。
東方樾嘆息道:“老朽說過了,當年華年陛下臨離開的時候留下命令,我們鬼市九族只能暗中扶持東宮,不可直接干預,至少千年內不可以。”
“所以東宮國一直都是按照正常軌跡發展,這千年來出過的能臣名將也不都盡是我們九族的人。”
“實際上知道我們九族身份的就只有各大家族在凡塵的族長,我們謹守當年對天極山的承諾,沒有過多參與俗世之爭。”
“就如柱上白日裡教訓的那個西門小兒西門賀,他根本就不知道西門家的根源在何處。”
西門玲玲聽到此處特意起身對著陳惜命躬身道:“主上勿怪,待天明後我便會通知西門當代族長,命那西門賀小輩登門道歉。”
“還望主上念及同出一源的的薄情,饒過我那無知的後輩。”
陳惜命怒哼一聲道:“無知?你倒是說得輕巧,那西門賀荒淫無度,殘害百姓,你可知這些年有多少忠良無辜死在他手上啊?”
“千刀萬剮都是輕的。”
西門玲玲頓時滿頭冷汗,恭敬地點頭道:“主上說的是。”
陳惜命卻是接著說:“依我看,你那西門家後輩兒孫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們這些自詡為世外高人的老祖宗,就憑一句千年不得入世便任由那些入世的後輩胡作非為,以為這便可以洗脫罪責嗎?”
“敗類之人留在世上不過是給華年丟人現眼罷了!”
穆蕭蕭趕緊拉了一下陳惜命的衣袖。
而房中的五人連東方樾都算上,卻都是噤若寒蟬。
穆蕭蕭趕緊打圓場說:“我二叔也是一時氣憤,說得重了些,以後還請諸位對後輩多做約束。”
“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改正就好了嘛。”
西門玲玲趕緊點頭道:“多謝姑娘。”
陳惜命卻是皺眉看著穆蕭蕭。
“看什麼?你自己殺的人少嗎?死在戰場上的哪一個不是無辜的人?”穆蕭蕭看著陳惜命說。
陳惜命則是辯解道:“戰場怎麼能一樣呢?戰爭總要死人的!兩軍陣前,哪有幾個不死冤死之鬼啊?”
穆蕭蕭則是大眼睛一閃說:“人間何處不是戰場啊?人生一回不就是與天鬥與命鬥嗎?死在刀下是無辜,死在病床上就不無辜嗎?”
“哪一個天花病人在得病之前罵過天花王八蛋啊?如此說來,天地下死的人沒有一個不死無辜的。”
“你……”陳惜命被穆蕭蕭說得啞口無言。
穆蕭蕭還得意地衝著陳惜命吐了吐舌頭。
“唉,鬼丫頭!”陳惜命無奈只能說了這麼一句。
“嘻嘻。”穆蕭蕭則是一把摟住了陳惜命的胳膊,然後對著東方樾說:“老爺爺您接著說。”
“哦……哦。”東方樾先是一愣,然後才接著說起來。
“這個楊佑便是一個例子,此人幾乎可以說是橫空出世,他與我們鬼市之人沒有半點血緣關係,但是憑藉其狠辣很快便將東宮國打成了鐵板一塊。”
“就連老朽也不得不讚嘆,此人當真是當世一等一的梟雄,只是不知最近到底得了什麼病。”
“按理說一個國家朝代更迭,只要沒有影響我們鬼市,我們該當遵循祖訓不多加干預的。”
“但是當年華年陛下自南海而回的時候,這東宮家是最開始唯一一個支援華年陛下的。”
“所以天下大勢穩定之後,東宮的開國皇帝也是個雄主,藉著那場戰爭的根基很快便打下了大片江山,成為當世第一國,其風頭遠遠要超過如今的秦國。”
“但是這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東宮國的開國皇帝深知這一點,所以憑藉著當年支援華年陛下的情誼,向著陛下提出懇求。”
穆蕭蕭好奇地問道:“什麼懇求?”
東方樾說道:“懇求陛下答應我們鬼市九族庇佑東宮千年,保護他們東宮一脈至少千年無憂。”
“這也才是我們當年扶持東宮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