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
整個房間中死一般的寂靜。
“唉——”一聲幽幽的嘆息響起,老者皺著眉看著他手裡毫無變化的令牌,不由得喃喃自語:“竟然不是?”
陳惜命仍舊愣在當場,看著那面令牌上沒有絲毫變化的血珠,問道:“你們……覺得會有什麼反應?”
北山青說道:“這令牌乃是兩千年前明月國皇帝的令牌,皇帝名諱我們不便提起,以示尊敬。”
“華年嗎?”陳惜命問道。
北山青先是一驚,隨後恍然道:“是了,兩位去過古樓想必知道一些歷史。”
“我們之前是懷疑公子便是華年皇帝陛下,因為公子與陛下的容貌實在太過相像了。”
“不過可惜我們都錯了。”
北山青接著說:“當年陛下臨離開的時候曾經將自己的一縷精血留於這令牌之中,若是皇帝陛下親來,只要將鮮血滴入其中,令牌便會有騰龍之象。”
穆蕭蕭看著陳惜命眼中的失望,不由得問道:“這令牌年代如此久遠,至今已經過了兩千年,難保其中精血不會流矢啊。”
那個老者搖頭道:“不會的,華年陛下功參造化,時至今日,老朽仍舊能夠感受到令牌中所蘊含的力量,所以精血絕不會散。”
“沒有反應,只能證明公子並不是華年陛下。”
陳惜命臉上露出了一絲悵然若失,下一刻突然展顏一笑,道:“不是便不是吧,反正我也習慣了,不是那兩千年前的怪物再好不過。”
“人活兩千豈不是成精了。”
其餘五人聽到陳惜命的話皆是臉色大變,那老者甚至帶著怒意道:“公子且不可再胡言亂語了,華年陛下於世人之功乃千秋之事,實是聖人也。”
陳惜命卻是冷哼了一聲說:“聖人,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聖人嗎?這樣的聖人簡直是愚輩!”
“我就是陳惜命,不是華年再好不過。”
“你……”屋中五人眼見陳惜命沒有收斂,頓時神色不善。
穆蕭蕭趕緊拉了一下陳惜命,然後扯開話題說:“可是若二叔不是華年皇帝,那為何與華年皇帝長得一模一樣啊?”
北山青沉吟了一下說:“想是陛下的繪圖年代已久有些模糊,而陳公子與華年陛下長得太過相近,所以才會如此吧。”
那老者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二位既然到過南海古樓,那樓中之人可曾與兩位說過什麼啊?”
陳惜命不語,實際上他也不想和這些人說。
但是穆蕭蕭卻覺得面前的人不是壞人,而且即便不能查明陳惜命的身份,也必然能知道一些線索。
總總跡象都表明陳惜命或許與那已經滅亡的明月古國有關,而鬼市裡的這些人明顯是與華年皇帝和明月國有些不淺的關係。
於是穆蕭蕭在思考了片刻後便代替陳惜命說:“樓中的長老沒有言明二叔的身份,直說怕會毀了二叔紅塵功的造化,說是時間一到,二叔自然知曉。”
那老者目光驚疑不定,說道:“紅塵功?這件事老朽倒是知道前因後果,只不過那個時候老朽便一直認為公子便是華年皇帝,但是如今看來我們打從一開始便錯了。”
陳惜命頓時變得激動起來,問道:“可否將你知道的前因後果告訴我?”
老者沉吟了一下說:“這個……既然此事連樓裡的人都沒有告訴公子,老朽自然也不便說。”
“老朽只能與公子說,百年前公子踏海而來,在中原修行界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以後切記要遠離天極山的人啊。”
“而且公子極為強大,這也是為什麼老朽會誤認為公子便是華年皇帝的原因。”
陳惜命沒有再追問,因為他知道追問也沒有用。
穆蕭蕭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對了,樓裡的長老稱二叔為……”
穆蕭蕭說到這裡看了陳惜命一眼,見陳惜命點頭她才說道:“為主上。”
“什麼——”屋中五人同時驚呼。
那老者滿眼驚疑,自言自語道:“怎麼會如此呢?怎麼會如此呢?主上?他明明不是華年陛下啊?難道——”
老者猛得看向陳惜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