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荒原的空氣格外的乾冷,天邊灰濛濛地一片,彷彿是哪位頑皮的大神用紗幔遮住了天空。
也遮住了天空下人的眼睛。
此時此刻,兩匹駿馬正走在荒原的崎嶇道路之上。
其中有一匹馬渾身雪白,不見一絲雜色,馬上騎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男子,即使是在如此乾冷的天氣裡,他穿得仍舊不多,彷彿感受不到冷意一樣。
另一匹馬上坐著一個二十幾歲的姑娘,眼波流轉,眉目如畫,眉宇間帶著淡淡的英氣,面板不算白皙,是那種淡淡的小麥色,增添了幾分異域之感。
與男子不同的是,此刻這姑娘身上裹得嚴嚴實實,甚至披著明顯是男子的棉衣披風。
“阿嚏——”
那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將身上的棉衣裹得更緊了些。
“公子,你怎麼不冷啊?”那姑娘看著身旁的白衣男子問道。
白衣男子面容冷淡,輕聲說:“我習武多年,有內功在身,可以抵禦寒氣。”
目光看向那個姑娘,男子嘆道:“倒是你,我不讓你跟來你偏要跟來,你自幼生活在南方,想必不適應這種氣候吧?”
那姑娘又緊了緊自己的棉衣說:“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冷,再說草原上我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公子我便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了。”
“穆昰不是在嗎?”男子反問道。
那姑娘吐了吐舌頭,俏皮地說:“說實話,我有些怕他……”
這迎著寒風走在荒原上的兩人中,男子正是去了南陳許久的陳惜命,女子則是程橙橙。
程橙橙,程九剛的女兒,鮫人公主的後代。
當初正是他們一家人隨著陳惜命與穆蕭蕭去了南海的禁忌之海,並一起闖了南海的神秘古樓。
如穆蕭蕭猜測得一樣,陳惜命此行出了些意外,但是卻碰巧遇到了程橙橙。
陳惜命快馬加鞭不曾耽擱地回到了草原,但是卻聽說穆蕭蕭已經與雪狼衛來了荒原,這才毫不停留地找了過來。
令陳惜命驚訝的是,他回到金狼王庭的時候,金狼王與雷督竟然都不在王庭之中。
直覺告訴陳惜命,荒原恐怕是出事了。
所以這幾天兩人晝夜不停地向著金狼要塞而來。
程橙橙忽然沉默,不知在想著什麼,雙眼變得有些無神。
陳惜命瞥了一眼程橙橙,問道:“怎麼,在擔心你父親和弟弟?”
程橙橙毫不隱瞞地點了點頭,問道:“公子,我們什麼時候去找他們啊?”
陳惜命目光沉凝,說道:“放心,不會有事的,若是出事早就出事了,就是現在趕去也來不及了。”
“我比你還急,我兒子還在他們那裡。”
陳惜命這一次確實是出了意外,他並沒有接到小陳陳。
嘆息一聲,陳惜命說:“這次回來,就是來找蕭蕭和雪狼衛的,貿然前去只會打草驚蛇,要好還籌謀才行。”
程橙橙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