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之上,楊袤似乎是沒見到竹落雨警告的眼神,繼續道:“駙馬或許是沒注意到我,但我卻深深記得駙馬爺毫擲千金的壯舉!”
此言一出,穆蕭蕭春雪與竹落雨同時臉色大變!
楊袤這是要孤注一擲了,直接挑破!
這毫擲千金四個字別人或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可是穆蕭蕭三人卻心中瞭然。
指的便是當初在醉花澗,竹落雨曾經以一夜千金的價格為春雪出價!
當時若不是穆蕭蕭突然出現,那麼那一夜竹落雨便成了春雪的房中客。
穆蕭蕭還記得,當初她之所以能從竹落雨手中陰差陽錯地搶下了春雪,並不是靠著更多的錢。
而是在醉酒間扔出了玉王秦非玉的令牌。
那時候的秦非玉在整個昊京城還是分量極重的!
可是三人怎麼會想到當時這個楊袤也在場呢?
他一個東宮國的小將軍,為何要不遠千里去昊京城逛青樓呢?
彼時春雪尚是醉花澗的頭牌花魁,而竹落雨還是一個風流成性,整日流連於花街柳巷的小醫仙。
一個是青樓女子,一個是青樓客人。
就算兩人坦坦蕩蕩,這關係也說不清了。
若是此時此刻楊袤將這件事公諸於眾,那麼兩國的臉面將徹底盡失,臉皮也不得不撕破。
樂羊國的駙馬曾經為了買下大秦國太子妃的一夜而毫擲千金,這若是傳出去,秦國皇室與樂羊國皇室便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穆蕭蕭心中明白,絕對不能讓楊袤說出來接下來的話。
於是立刻看了一眼場下的雷督!
雷督從接到紙條的下一刻便一直緊緊注視著穆蕭蕭,等待著穆蕭蕭的命令。
此刻見到穆蕭蕭的眼神,立刻會意對身邊的扎木道:“扎木,按軍師的吩咐做!”
“好嘞,瞧好吧!”
高臺之上,楊袤眼神陰冷地看著竹落雨,竹落雨則緊緊攥著手中的酒杯。
楊袤淡淡一笑,道:“楊某還記得當初在醉……”
一句話沒說完,場中突然響起了扎木那如驚雷般的聲音:“我說的是實話!樂羊國就算再厲害也不能不讓我說實話啊!”
這一聲極為洪亮,扎木體型本就碩大,此刻氣沉丹田的一聲頓時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雷督立刻站起身冷著臉喝道:“無禮!這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喧譁!”
樂羊皇帝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瞟了一眼穆蕭蕭,嘴角帶起一抹笑意。
咳嗽一聲問道:“什麼事啊?”
樂羊皇帝都說話了,楊袤只能先停下,恨恨地看了扎木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