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憐妃說話,穆蕭蕭已經率先開口:“娘娘,恕草民多嘴,既然是關乎樂羊皇室的大秘密,我們似乎不便知曉吧?”
憐妃眼中帶著懇求道:“可是若是不說,二位恐怕幫不了我。”
“這裡面的前因後果便是我所求之事。”
穆蕭蕭沉吟了一下說道:“草民有一事不明,還請娘娘先行告知,否則我和二叔恐怕無法幫助娘娘。”
“姑娘但說無妨。”
穆蕭蕭問道:“這皇宮內外與娘娘相識之人甚多,有權有勢者更不再少數,且……恕草民得罪,且此刻光景陛下對您寵愛有加。”
“娘娘既然有難,為何不是向陛下或者其他人求救,而是向我們兩個外來人呢?”
憐妃猶豫了一下說:“姑娘與將軍有所不知,我雖身為貴妃,但卻不像表面那般風光,實際上卑微的很。”
“這些隱秘只能與局外人講,否則會招致殺身之禍。”
穆蕭蕭與陳惜命對視了一眼。
憐妃苦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這宮牆之內看似華麗,實際上呢,就如同一座望不到邊的囚籠。”
“一入宮門深似海,又有哪個人可信呢?”
“我也是在這宮中實在找不到能夠幫我的人才會請求二位的。”
陳惜命忽然問道:“那你為什麼就認為我們可信呢?”
憐妃道:“我素問將軍是當世英雄,又聽說了將軍與穆姑娘冒死大鬧昊京城的事,知道兩位有勇有謀,又心懷正義,所以才信得過二位。”
陳惜命冷聲道:“不用給我們扣高帽子,若事不可為,我們會當今夜沒有來過。”
看了穆蕭蕭一眼,陳惜命接著數:“我不會讓蕭蕭去做冒險的事。”
憐妃聽出了陳惜命話裡的意思,驚喜道:“這麼說將軍願意幫我了。”
穆蕭蕭也笑道:“二叔的意思,只要力所能及,我們可以聽聽娘娘講講。”
憐妃滿眼感恩,點了點頭道:“此事還要從我幼時說起……”
陳惜命咳嗽了一聲,不合時宜地打斷道:“幼時?娘娘確認這一夜可以講完嗎?”
憐妃點頭道:“將軍聽我說便是了。”
“我本不是樂羊國人。”
第一句話便令陳惜命與穆蕭蕭一驚,穆蕭蕭心中猜測道:“難道這位憐妃娘娘真的是南疆後裔?那巫術便說得通了。”
憐妃接著道:“十幾年前樂羊國與東宮國發生了一場戰爭,將軍可還記得?”
穆蕭蕭也疑惑地看著陳惜命,這場戰爭她並不知道,也許那時候她還沒生呢。
穆蕭蕭甚至懷疑陳惜命也不知道,因為陳惜命之前的記憶是一片空白啊!
可是沒想到陳惜命竟然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是十九年前的那一場?”
“當年秦國滅了陳國,按理說唇亡齒寒,樂羊與東宮不會坐視不理,之所以沒有插手,是因為那時候兩國也在打仗。”
憐妃點頭道:“沒錯,就是那場戰爭。”
“我父親原本是東宮國的一個小將軍,後來因為戰敗身死,我們家遭到奸人陷害而家破人亡。”
“我孃親帶著我混入難民中,一路逃到了樂羊國。”
“不想……”
說到這裡,憐妃哽咽起來,緩了一會兒才道:“不想被當地的一夥強人抓住,把我孃親賣到了風月場裡。”
穆蕭蕭與陳惜命同時皺眉。
“我那時候才五歲,只能隨著孃親在青樓裡生活,每日打雜幹活。”
“突然有一日,母親被一個酒醉的客人失手打死了……”
穆蕭蕭緊緊攥著自己的手。
憐妃抽泣了一下接著道:“我以為從那以後我便是個只能等死的孤兒,我才五歲,甚至不懂得什麼是死,我只知道,我從此沒有了孃親。”
“就像我沒有了父親一樣,就是再也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