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命站定腳步看著穆蕭蕭。
“你去愛憐宮做什麼?”
穆蕭蕭嘻嘻一笑說:“好奇啊,二叔你不好奇嗎?這位憐妃娘娘渾身透著古怪。”
好奇?陳惜命一臉的怪異。
穆蕭蕭輕輕一笑說:“好了,二叔,其實我只是心中有所疑慮。”
“按道理來講,如今的憐妃正是地位鼎盛的時候,我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害陛下。”
陳惜命挑了挑眉毛說:“這件事之前樂羊璟不是說過了。”
“因為樂羊皇帝遲遲沒有重立新儲君的意思,所以憐妃有些急於想要控制住皇帝。”
穆蕭蕭搖了搖頭說:“這件事乍一聽似乎很有道理,但是經不住推敲。”
“什麼意思?”陳惜命問道。
穆蕭蕭看了看身邊,眼中露出一絲警惕。
陳惜命嘆道:“放心,周圍沒人,除了他是神仙,否則沒有人可以靠近我身邊不被發現。”
穆蕭蕭甜甜一笑說:“二叔可真可靠。”
但是隨即她已然壓低了聲音說:“二叔細想,憐妃剛剛降下皇子不久,按理說就算陛下沒有改詔書也無可厚非,小皇子太小了。”
“而此刻憐妃與小皇子所得到的一切,都源於皇帝陛下,可以說陛下的寵愛是憐妃最大的依仗。”
“一旦此刻陛下真的昇天而去,那麼受利最大的絕對不是憐妃,而是璟兒姐姐。”
“小皇子尚且年幼,按道理,該由身份變為長公主的璟兒姐姐管理朝政!”
“而這一管理朝政便是十六年,待十六年後小皇子到了接政的年紀,一切都未可知了,十六年經營,樂羊上下又有幾人會認小皇子?”
陳惜命陷入沉思。
穆蕭蕭接著說:“就算憐妃與皇室宗親有關,而那些皇室宗親又對璟兒姐姐施壓。”
“可是這些年璟兒姐姐在樂羊國培養的勢力早已根深蒂固了,一點也不比那所謂的皇室宗親差!”
“最重要的是璟兒姐姐的孃親是名正言順的後宮之主啊!”
“更別說在軍方還有一個手握重兵的魏無極在!”
陳惜命皺眉道:“也許是憐妃一方反其道而行之,就是想要製造公主弒君弒父的假象,以此製造輿論,使樂羊璟失人心呢?人言可畏啊!”
穆蕭蕭搖頭道:“萬一弄巧成拙呢?在這之前我或許會這麼想,但是若憐妃能以巫術控制陛下,那她絕對不是一般人,至少不會行如此莽撞之舉。”
“否則這麼多年,她又是如何隱瞞南疆遺民的身份呢?”
微微一笑,穆蕭蕭又說:“何況真正的雄主絕對不會在意那所謂天下的悠悠眾口,因為天下都是他們的。”
“也許一時會在意,但是時間久了,百姓只要安居樂業,誰又會去在意那龍椅上坐著的是誰呢?誰又會去在意龍椅上的人在坐上那把椅子之前何等不擇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