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蕭蕭看著雷督說道：“請世子想一想，我們以後與樂羊國發生衝突的可能性有多少呢？”
雷督沉吟了片刻後說道：“這個要看我們最後是否能夠一統草原。”
“否則與樂羊發生衝突的只能是雄鷹王庭。”
穆蕭蕭又道：“那世子再想一想，雄鷹王庭已經多少年沒有與樂羊發生大規模的戰爭了？”
雷督又道：“有魏無極鎮守邊關，雄鷹王庭不敢輕舉妄動。”
穆蕭蕭輕笑說：“世子只說對了一半，除了因為魏無極以外，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雄鷹王發現一個事實。”
“什麼事實？”扎木好奇地問道。
穆蕭蕭忍不住笑道：“進攻樂羊國沒有意義。”
穆蕭蕭解釋道：“草原人世代以遊牧為生，草原上靠著廣袤的草場生活，有草場平原的地方，就有成群的牛馬羊。”
“可是樂羊國呢？多丘陵山脈，且天氣寒冷，這樣的地方根本就不適合草原人放牧。”
雷督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
穆蕭蕭接著說：“請世子繼續想，就算我們最後一統草原又是否有能力去與樂羊開戰呢？”
雷督思索起來。
“我剛剛說了樂羊多丘陵，我們草原人擅長騎射，在樂羊國根本無法發揮優勢。”
“一旦我們有所動作，那麼我們背後的秦國必然不會放棄這個夾擊我們的機會。”
雷督聞言凜然。
穆蕭蕭繼續說：“與其與樂羊打一場毫無意義的戰爭，最後勞民傷財，不如與樂羊合作。”
“只要我們不攻擊樂羊國，那麼樂羊國必然不會輕易向我們發動進攻。”
扎木忍不住問道：“為啥啊？”
穆蕭蕭看向了雷督。
雷督點頭道：“軍師說得是，就如樂羊不適合我們生活一樣，草原上也不適合樂羊人生活。”
“換句話說，草原上沒有足夠吸引樂羊開戰的東西。”
穆蕭蕭讚許地點頭道：“正是如此，而一旦我們與樂羊合作，那麼我們與樂羊的商貿往來便會很順利，樂羊需要我們的牛羊和戰馬，我們需要樂羊的鹽巴鐵器。”
“這是合則兩利的事，時間久了，草原上的孩子們也能越來越瞭解中原，學習中原的文化技術。”
“這是一個潤物細無聲的循序漸進的過程，要遠遠好於一場沒有意義的戰爭。”
“與其因為戰爭讓兩方的後代互相仇視，不如讓兩方交好。”
“換句話說，與樂羊合作是一個福澤草原子孫後代的好事。”
雷督雙眼放出精光道：“還是軍師看得長遠。”
但是扎木卻突然問道：“軍師，可是以前樂羊都不肯出售鐵器給草原，以後他們會……”
扎木欲言又止。
穆蕭蕭卻笑道：“會的，至少在近幾年內樂羊一定不會吝惜，只不過我們可能會付出的代價多一些。”
雷督卻激動地道：“只要能夠出售鐵器給我們，牛羊金銀不是問題啊！”
穆蕭蕭點頭道：“世子好魄力。”
隨即穆蕭蕭接著說：“樂羊國之所以會與我們合作，並出售鐵器給我們，是因為他們需要我們。”
“為何？”雷督疑惑地問道。
穆蕭蕭反問：“不知世子覺得這天下大勢如何？”
雷督想了想嘆息說：“還是請軍師明示吧，這大局觀雷督不及軍師萬一啊。”
穆蕭蕭微微一笑，起身邊走邊分析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如今天下，若不算我們草原，乃是三國鼎立，這其中秦國最有實力，也最有野心，秦家是最想推動天下大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