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那日的憐妃給穆蕭蕭的感覺是帶著輕浮的雍容華貴的話,那麼這位樂羊皇后帶給穆蕭蕭的感覺則是親切慈祥。
穆蕭蕭雖然從小進出皇宮,但是卻沒有見過大秦皇后,並不知道大秦國那位神秘的皇后究竟是怎樣的母儀天下。
但穆蕭蕭敢肯定的是那位秦凰的生母,絕對沒有面前這位皇后娘娘平易近人。
單是從樂羊璟與秦凰便可以看出兩位的母親絕對不是同一種人。
看著面前的皇后娘娘,穆蕭蕭竟然有些失神。
她年幼喪母,缺失的母愛一直是穆蕭蕭心底的痛。
面前的皇后是那樣的慈祥,不由得令穆蕭蕭對樂羊璟心生羨慕。
“穆神醫?”
皇后娘娘看出了穆蕭蕭的反常,忍不住輕輕喊了一聲。
穆蕭蕭隨即反應過來,趕緊歉然道:“皇后娘娘,是草民失禮了,娘娘的慈祥令草民想到了自己的母親。”
皇后娘娘沒想到穆蕭蕭會如此說,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眼中的愛憐之色愈加濃厚,竟然伸出手摸了摸穆蕭蕭的頭髮。
“都過去了孩子。”那語氣就如一位母親在安撫著受傷的孩童,而不是一位威嚴的皇后。
皇后既然肯讓穆蕭蕭為皇帝治病,自然便是瞭解穆蕭蕭的家事背景的。
也自然知道前段時間發生在昊京城的事。
穆蕭蕭此刻可以用家破人亡來形容了,這不免令這位慈愛的皇后娘娘新生憐惜。
穆蕭蕭眼眶一紅,趕緊低頭致謝。
在這一刻,穆蕭蕭心中也堅定了要治好皇帝陛下的決心。
不為了樂羊璟,也不為了竹落雨,更不是為了這樂羊的百姓,就只是為了面前這位皇后娘娘。
皇后拍了拍穆蕭蕭的肩膀,隨後看向陳惜命,眼中不由得一亮,說道:“想必這位將軍便是大名鼎鼎等的雪狼將軍了吧。”
陳惜命微微躬身道:“不敢,在下陳惜命見過皇后娘娘。”
“惜命?”一個極為陰冷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中充滿了嘲諷鄙夷。
皇后聽聞微微皺眉,但是後方那個聲音依然繼續陰陽怪氣地道:“一個將軍竟然叫惜命,怎麼想做逃兵嗎?將熊熊一窩!”
眾人看去,發現說話的乃是一個身穿藍黑色華服的年輕男子。
男子面白無鬚,劍眉星目,刀削斧鑿一般的臉龐,帶著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陰冷。
一直沒有說話的憐妃在聽到這個男子的聲音時,忍不住身體輕輕一顫,摸了摸自己的臉龐。
皇后微微嗔怒道:“權兒,不得無禮。”
那男子眉毛一挑,對著皇后恭恭敬敬地道:“是,皇后娘娘,是權兒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