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惜命沒哭過嗎?他哭過,回想往昔,似乎每一次哭泣都與穆蕭蕭有關。
這個即使面對生死都無懼的男人,這個鋼筋鐵骨一般的男人,這個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男人……
這聽到那句“二叔”的時候竟然哭得如一個孩子!
雖然整個廝殺中陳惜命一直是冷眼冷麵,但是他的內心其實是無比的懼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他怕死嗎?西北的雪狼從來不知死為何物?
但是他到底在懼怕什麼呢?陳惜命心中的迷茫甚至影響了他出劍的速度,使得他遍體鱗傷。
終於在剛剛,陳惜命終於知道了他在懼怕著什麼。
他不怕死……
他怕的是永遠離開穆蕭蕭,他怕的是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見一面穆蕭蕭,他怕的是下輩子沒有那個緣分遇到一朵相同的花,他怕的是他埋在心底的那些話終究是沒幾乎告訴穆蕭蕭……
可是此刻那聲二叔終於再次響起。
他期盼的,他夢中無數次響起的這聲“二叔”終於在他生死一刻的時候回來了……
陳惜命彷彿浴火重生的鳳凰一般,手中的半截闊劍化為了死神的鐮刀,帶著陳惜命一往無前地衝向了那個他心心念的人兒。
別說面前是一萬敵軍,就算是滄海斷崖,陳惜命也要跨過起!
如果之前的陳惜命是狼入羊群,那麼這一千五百雪狼衛便是狼群屠羊!
那威武不凡的禁衛軍在雪狼衛手中如同是脆弱不堪的深秋稻苗。
摧枯拉朽——
陳惜命一路殺過去,中途救下了已經被逼到絕境的孟琅。
孟琅一邊瘋了一般地揮著劍一邊高喊道:“穆蕭蕭,快來救為夫——”
“閉嘴!”陳惜命終於忍不住嗆道。
“憑什麼閉嘴?我又不是啞巴?”
“你嘴太碎了……”
穆昰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陳惜命身邊,不由分說一下將陳惜命與孟琅紛紛夾在雙臂之下,一路在雪狼衛的掩護下衝了出去。
就這麼片刻的功夫,雪狼衛已經將那一萬禁衛軍殺得潰不成軍!
沒等穆昰放下陳惜命,穆蕭蕭已經衝了過來,看著陳惜命此刻的悽慘模樣,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崩潰了,這還是他那個戰無不勝的二叔嗎?
陳惜命看著穆蕭蕭笑了兩聲說:“哭什麼?又不是小孩子了?”
穆蕭蕭顫抖著伸手摩挲著陳惜命臉上的面具,桃花與雪蓮已經被鮮血染成了一種顏色。
“這……這面具……”穆蕭蕭顫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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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留著……”
“咳咳!”孟琅故意咳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