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蕭蕭緊緊抓著陳惜命的衣袖,顯示著她此刻的緊張。
她沒想到真的被陳惜命猜對了,原來這座古樓裡有原住民!
“哼!”陳惜命冷哼了一聲,將手裡那純金的燈架猛得揮動一下,帶起一片破空之聲。
“我若是不放下呢?”
黑暗中一個冰冷的聲音緩緩道:“那你就只能死在這。”
陳惜命望著聲音發出的方向問道:“這麼說只要我不帶走任何東西,你就會讓我們活著出去。”
“不會——”那聲音充滿了殺氣。
“呵呵哈哈——”陳惜命大笑了兩聲反問:“既然如此,那我放不放這燈架有什麼區別呢?”
那個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有,我可以承諾讓你死得體面些,至少留下個全屍。”
“二叔?”穆蕭蕭拉著陳惜命的手越發冰冷,那是手心裡的冷汗。
陳惜命微微側頭對著穆蕭蕭輕笑了兩下道:“別怕,有二叔在。”
隨後看向黑暗大聲道:“自我陳惜命有記憶以來,所有威脅我的人都最後死在了我的手中,你要不要試試?看看你們那位月神會不會保佑你們不被狼吃掉。”
黑暗中的人沉默了片刻後問道:“什麼是狼?”
陳惜命一愣,隨即明白,看來這樓裡的人已經完全與世隔絕了,那又是誰教會他們說話的呢?
“狼是一種喜歡嘯月的動物。”陳惜命特意將“嘯月”二字說得極重。
黑暗中的沙啞聲音更加冰冷,問道:“是天狗嗎?”
陳惜命的語氣也低沉了下去,每一句話都仿若萬載寒冰一般,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機。
“狼就是狼,孤傲的狼,狂妄的狼,就算是天狗在狼面前也終究是條狗,狼嘯月,月也要隱去光芒。”
“呵呵呵呵……”一陣沙啞的冷笑聲響起,下一刻黑暗中緩緩走出一道人影。
那人影逐漸清晰,邊走邊說:“就是說,是宿敵了。”
終於那道人影完完全全出現在了陳惜命與穆蕭蕭面前。
這之前兩人已經在腦海中想象了數種這所謂守樓人的廬山真面目,但是當看見來人的時候卻不禁都愣住了。
來人眼窩深邃,鼻樑高挺,刀削斧鑿般臉龐上雕刻著極為立體的五官。
只是這人的眼球是藍色的,如大海般蔚藍,如天空般澄澈。
不僅如此,他的面板,長髮都是藍色的,神秘又詭異。
這人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魁梧高大,赤裸著的上身上一塊塊肌肉如花崗岩一般,在那長明燈的照耀下,男子的面板閃爍著點點光芒,似乎是……
是鱗片!
穆蕭蕭與陳惜命對視一眼,眼中盡是震驚。
面前的人讓他們倆同時想到了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他們極為熟悉的人,程龍兒!
這所謂的守樓人竟然與覺醒鮫人血脈的程龍兒那般相像。
陳惜命與來人對視良久才開口問道:“你……是鮫人?”
“不是!”守樓人的話斬釘截鐵。
“那你是什麼人?”穆蕭蕭忍不住問道。
守樓人眼神冰冷地看了穆蕭蕭一眼,但是卻突然愣了一下,眼中盡是疑惑震驚,片刻後才又恢復冰冷道:“殺你們的人!”
“殺人是要償命的!”陳惜命冷笑道。
那守樓人瞥了陳惜命一眼說:“月神會寬恕我們的過錯。”
陳惜命不屑地笑了兩聲說:“月神?你指廣寒宮裡的仙子,她沒有權力寬恕任何人,她只不過是一個一輩子只能守著冷宮桂樹的可憐人罷了。”
“你又一次褻瀆了月神,所以你們會死,只要你們的鮮血才能令月神平息怒火。”守樓人的聲音越發冰冷。
陳惜命一步邁出將穆蕭蕭擋在身後,站在金山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長相怪異的守樓人道:“鹿死誰手還未可知,想殺我便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