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軻終於還是忍不住倒了下去。
隨著他的身體一起倒下的,還有他的倔強,他的不甘。
第二天一早,秦軻便決定踏上歸途。
但是令秦軻等人意外的是,陳惜命卻選擇留了下來,並讓秦軻告訴穆蕭蕭多等他一天。
所有人都疑惑於陳惜命的決定,但是卻沒人阻止。
因為他們知道陳惜命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也沒人能阻止的了。
秦軻走後,陳惜命又獨自在這座已經變成廢墟的城中徘徊了一整天。
他想尋找哪怕一絲的蛛絲馬跡,至少可以證明自己是否曾經來過這裡。
但是他失望了,這裡除了滿目瘡痍什麼都沒有。
臨近傍晚的時候,陳惜命將目光轉向了那座特殊的三層樓。
緩緩走到門前,刻寫著“潤華年”的匾額再次放出七彩光芒。
靜靜地看著那塊匾,陳惜命輕聲道:“你一直在等我對不對?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便有了這種感覺。”
話音未落,陳惜命已經伸手去推了那扇門。
毫無阻礙,一切似乎本來就該是如此輕鬆一般,那塵封了不知多少年的門被陳惜命輕輕一推,便分向了兩邊。
陳惜命面無表情,沒有一絲震驚之色閃過,似乎他早就知道這扇門可以被他輕鬆推開一般。
藉著夕陽的餘暉,陳惜命看清了樓中的一切,他不由得呆住了。
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門前一動不動持續了良久才緩緩邁步進去。
……
卻說秦軻與眾人順著那條繩索艱難地回到了船上,他們甚至將那名被明月花種子毒死的侍衛一起帶了回來。
還沒等站穩便看見一個有些瘦弱的男孩對著船艙興奮地大聲喊道:“蕭蕭姐,下來人了,山上下來人了!”
秦東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將正在大喊的程龍兒一下按到在地怒聲道:“你是什麼人?”
秦軻立刻制止:“秦東,不得莽撞,沒聽這孩子在喊蕭蕭嗎?”
就在這時,穆蕭蕭已經滿臉關切地從船艙中衝了出來,手裡甚至還握著一個藥瓶。
見程龍兒被按在地上立刻衝了上去推開秦東喊道:“混蛋,你放開龍兒!”
“你敢罵我?哪來的瘋丫頭!”秦東頓時大怒。
穆蕭蕭長什麼樣秦東是沒見過的,這一路上本就滿腔哀怨,又在不久前被陳惜命一劍廢了握刀的右手,以後恐怕都再不能握刀了。
此刻正是悲憤交加,頓時怒從心起,抬手就要向穆蕭蕭打去。
“住手——”秦軻勃然大怒,怒喝了一聲。
秦東立刻停手,回頭疑惑地望著秦軻。
穆蕭蕭一邊扶起程龍兒,也終於看見了秦軻,忍不住驚喜道:“秦大哥!”
秦軻微微一笑,一步步來到穆蕭蕭身前,眼眶竟然微微泛紅,說道:“蕭蕭,為了我你受苦了。”
蕭蕭?秦東聞言臉色大變啊!他若是再不知道面前的姑娘是誰,那他就真是個傻子了!
面前的不正是未來的陳留王妃嗎?自己竟然要抬手打王妃?
穆蕭蕭見秦軻安然無恙頓時心花怒放,立刻笑著道:“不苦,不苦,我有二叔一路護著,沒什麼吃苦的,秦大哥才是吃苦了吧?”
聽到穆蕭蕭提起陳惜命,秦軻的臉色微微一變,不過轉瞬間又恢復了過來。
穆蕭蕭這時才驀然發現人群中竟然少了一個她最為關心的人。
“二叔!”
穆蕭蕭盯著秦軻大聲問道:“秦大哥,我二叔呢?他去山上找你們了,你見到他了嗎?”
見穆蕭蕭如此關心陳惜命,秦軻不知為何心中一陣不是滋味。
但還是笑道:“蕭蕭,你別急,陳將軍安然無恙,此刻還在山頂,他讓我轉告你再等他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