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獨徹底慌了,他打了這麼多年仗,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這不是戰爭。
是屠殺!
當六千柄長劍同時入鞘的時候,近四萬樂羊大軍已經只剩下了不過十幾人!
牛獨已經從馬上跌了下來,握著槍的手不住地顫抖。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一邊說著話,牛獨一邊向著穆蕭蕭的囚車靠去。
陳惜命冷冷地看著牛獨,淡淡地說了一句:“離那輛車遠點。”
牛獨不是笨人,否則也做不了魏無極的副將。
從陳惜命的話裡和穆蕭蕭的表情他已經判斷出,陳惜命一定與穆蕭蕭關係不一般。
若是如此,那隻要控制住穆蕭蕭,就還有機會活下去。
想到這,牛獨已經探手向著囚車裡的穆蕭蕭抓去。
可是下一刻慘叫聲響了起來。
牛獨伸出去的那根手臂已經被釘上了整齊地十八根金剛弩箭。
陳惜命身後十八騎雪狼衛手握短弩冷冷地注視著牛獨。
“我說了,離那輛車遠一點。”
牛獨扶著手臂咬牙問:“你到底是誰?”
“陳惜命。”
隨著陳惜命報出姓名,他手中的劍也動了起來。
牛獨的眼神中還帶著震驚惶恐,但是人頭卻已經滾落在地了。
餘下的十幾個樂羊殘兵頓時都扔下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饒。
陳惜命沒有如他之前所說的趕盡殺絕,而是留下了這些人的性命。
“去告訴魏無極,就說西北的雪狼來了。”
那十幾人立刻連滾帶爬地向遠處跑去。
陳惜命緩緩扭頭看向囚車中的穆蕭蕭。
穆蕭蕭緊緊咬著下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那樣子倒像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幾乎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三千雪狼衛一言不發地看著陳惜命與穆蕭蕭。
穆蕭蕭就這麼與陳惜命對視著。
“你爹呢?”
是陳惜命率先開了口,但是這一句話卻如一根尖針一樣狠狠地刺進了穆蕭蕭的心裡。
我爹呢?他竟然不是先關心我?
連穆蕭蕭自己都沒有發現此刻的她是多麼荒唐,他竟然在吃自己父親的醋。
見穆蕭蕭淚眼朦朧一言不發,陳惜命微微皺眉揮劍將囚車的鎖鏈斬斷。
伸手入囚車淡淡地道:“出來吧。”
穆蕭蕭彷彿沒有見到陳惜命的手一樣,扭頭冷聲道:“我自己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