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戩目眥欲裂,望著那成片的屍體,握著韁繩的手忍不住顫抖起來。
噗——
一口鮮血奪口而出,染紅了他胸前的三縷長髯。
“花伯伯——”穆蕭蕭趕緊伸手扶住即將摔下馬的花戩。
“天啊,這讓如何面對他們的父母家人啊——”花戩忍不住流下兩行傷心淚。
難怪剛剛那名探馬士兵說兄弟們都在這……
“將軍!”一匹快馬從屍山血海中衝了出來,手中握著一杆大旗。
“說……”花戩的聲音都在顫抖。
“兄弟們大部分已經被火燒得面目全非,我們在裡面找到了這面旗。”
花戩向那旗上看去,忍不住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那哪是什麼旗幟啊,不過是一塊白布罷了。
白布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幾行字:花將軍,聞名已久難得相見,今日魏無極借花獻佛備上一份薄禮,以表對花將軍的敬仰之情,望將軍笑納。
落款:魏無極。
“魏無極——”花戩仰天長嘯:“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鎮北軍將士聽令,隨我殺上去替兄弟們報仇!”花戩再也忍不住,大手一揮拔出了腰間的刀。
身後將士群情激奮,每一個人都紅了眼睛。
“花伯伯,這很可能是魏無極設下的圈套,他想激怒你!”穆蕭蕭及時提醒。
“我知道!但是有些事不得不做,我不僅僅是一個將軍,也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男人,仇恨必須要用鮮血灌溉——”
在這一刻,理智顯得微不足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不是愚鈍,而是倔強,是一個男人的底線!
花戩騎在馬上,高呼道:“繞過兄弟們的屍體,別擾了兄弟們投胎的路!”
“這一戰,不死不休——”
花戩終於長刀揮下,喊道:“殺——”
隨後喊殺聲響徹天地間,十萬將士向著遠處衝殺了過去。
他們心中明白,敵人一定在前方等著自己。
穆蕭蕭拉著臨舒行在最後,由一隊人專門保護著,不是她們不勇敢,而是就算她們倆上去也是找死。
果然,繞過那滿地的屍體,前方頓時出現了大片樂羊軍旗。
箭矢沖天而起,又向著鎮北軍拋射而下。
“上盾牌——”
隨著花戩下令,盾牌手擋住了漫天的箭雨。
這股悲憤之師幾乎沒有絲毫停留,便衝向了樂羊軍隊。
兩軍轉瞬間短兵相接,鮮血充斥著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