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穆威正坐待天明之時,就在穆蕭蕭正前往營救之時,就在孟琅滿眼遺恨之時。
公羊雄與吳事非卻仍舊在琴樂城之中飲酒作樂。
十萬禁衛軍靜靜地沉在兵營之中,一動未動。
公羊雄懷抱著兩個嬌羞大美人,臉上的酒氣已經愈發濃郁。
“嘿嘿嘿,吳大人,等這次滅了穆威和花戩,這大秦就再也沒人敢小瞧你我了!嗝——”
吳事非笑著對公羊雄舉了舉杯說:“公羊大人說笑了,您貴為皇親國戚,就算是過去也沒人敢小看您啊。”
公羊雄已經徹底喝醉了,用力擺著手說:“誒!吳大人此言差矣,我公羊家雖然地位不俗,但全靠著我那皇后妹妹,一旦改朝換代……嗝——”
“誰又說得準呢?所以啊,這擋路的人不得不除!”
吳事非及時阻止道:“公羊大人,您喝多了。”
“沒喝多!我……和你說,想要在秦國站得穩,有一個人必須要扳倒,否則你我兄弟永無出頭之日!”
吳事非雙眼微眯,眼神深邃地問:“何人啊?”
公羊雄靠近了吳事非,惡狠狠地說:“孟長生——”
“孟大將軍?他可是國之柱石啊!”吳事非故意套話。
公羊雄一臉不屑道:“什麼豬,什麼食?我和你說陛下早就有些看不慣孟長生了……孟家,在軍方勢力太大了!”
吳事非沉默不語等待著公羊雄下面的話。
果然,公羊雄又醉醺醺地說道:“而且,陛下也不是什麼也沒做,吳兄是聰明人,有些事還用我說嗎?”
吳事非能以殘缺之體混到如今的地位,自然城府極深,立刻擺手道:“公羊將軍還是喝酒吧。”
言多必失自然有其道理,但有的時候知道的多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公羊雄卻是酒醉話多,依然毫無顧忌地說道:“吳大人,你裝什麼啊?你會不知道?其實啊,皇帝陛下早就對孟長生提防著了。”
“他老孟家人丁都快死絕了,你覺得孟長生那老小子能善罷甘休嗎?”
公羊雄突然湊近了吳事非,小聲說:“我偷偷告訴你,其實啊,秦弘那小子據說已經掌握了孟長生要謀反的證據了。”
吳事非眼神鉅變,這句話就不是他該聽的!
公羊雄卻兀自在說著:“而且用不了多久,秦弘一定會對孟長生下手的!”
吳事非眼神連動,最後竟然笑道:“哈哈,公羊將軍真會開玩笑,吳某有些喝醉了,不如公羊將軍也早些休息。”
說完對著那兩個女子說:“你們還不伺候公羊將軍就寢嗎?一定要照顧好公羊將軍!”
公羊雄聞言眼泛桃花,滿臉色意,淫笑了兩聲左擁右抱地起了身,臨走之時還說:“嘿嘿,那就多謝吳大人的美意了,可惜了吳大人您不好這口。”
“哎呦,瞧我還給忘了,吳大人身不由己,言不由衷啊——哈哈哈。”說完便與兩位女子相擁而去。
吳事非笑著目送公羊雄離開,眼底深處卻埋著深深的陰翳!
他平生最恨之事便是有人觸及他的缺陷。
一個時辰之後,吳事非揹著雙手站在琴樂城城牆之上,吹著依然有些冷冽的春風,臉上緩緩泛出一絲冷笑。
一個黑衣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吳事非身後,單膝跪地說道:“大人,按照您的吩咐,信已經寫好了。”
吳事非滿意地點了點頭,他那有些陰柔的聲音響了起來:“送出去吧,給花將軍提個醒兒,別讓他全軍覆沒了。”
黑衣人點頭離去,片刻後兩隻信鴉從琴樂城中飛了出去。
吳事非望著遠處的夜空,輕聲自言自語道:“兩虎相爭才有意思,若一隻虎徹底殘了,還怎麼鬥?秦國,呵呵呵……”
就在這時,一個窈窕的女子來到了吳事非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