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哭聲響徹整間房間。
春雪在陳惜命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醉花澗外,四名身穿白衣的男子各手執兩掛鞭炮。
爆竹聲響,震得人捂耳皺眉,蓋過了整個醉花澗裡所有的聲音。
“誰啊?大白天放鞭炮——”一個壯漢在街上大喊出聲。
無聲無息,兩柄長劍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嚇得他再不敢多一句嘴。
良久,鞭炮聲停,哭聲亦止。
陳惜命坐在椅子上,而大秦國未來的皇后則毫不顧忌地坐在陳惜命的腿上。
雙手勾住陳惜命的脖子,就如她四五歲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懷裡的孩童已經成長為窈窕淑女,而抱著女孩的惜命叔叔卻還依如少年。
春雪靠在陳惜命懷裡:“惜命叔叔,雪兒好想你。”
“那你結婚的時候為什麼不告訴我?”
春雪語塞,嘴角微微顫抖,許久之後才說道:“我怕惜命叔叔會生雪兒的氣,我怕你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陳惜命深吸一口氣,壓住自己的情緒道:“你明知我不同意,為什麼還要嫁給他?”
沒等春雪說話,陳惜命又接著說道:“是秦弘強迫你的?若你不願,叔叔去殺了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陳惜命的語氣很平淡。
似乎他要殺的只不過是一個馬匪,是一個無名小卒,而不是一個大秦國的儲君。
也許這就是陳惜命,他不是不忠,只不過他只忠於自己;他不是沒有信仰,只不過他的信仰只有自己。
春雪知道,陳惜命言出必行,若她今天點了一下頭,那就算前路是百萬雄兵,陳惜命也會殺進去取了秦弘的腦袋。
可是真的是秦弘強迫春雪嗎?
春雪的眼眶又紅了,就如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聲音顫抖道:“對不起惜命叔叔,是我自願的。”
“為什麼?”
春雪抽了一下鼻子,止住眼淚,強笑道:“其實叔叔你該替我高興才是,現在我是太子妃,未來我是大秦皇后,這不是天下所有女孩的夢想嗎?”
看著春雪笑中含淚的雙眸,陳惜命淡淡地道:“你要知道,現在你是太子妃,未來你未必是皇后,而且……”
“你忘得了竹落雨嗎?”
提及竹落雨,春雪心中悽然,抹了抹眼淚,故作絕情道:“是他竹落雨先負我的,他寧願去花街柳巷,也不願多看我一眼,甚至連個理由都沒有給我。”
“我憑什麼要浪費自己的大好青春而去等一個負心人呢?”
說這些的時候,春雪的眼淚止不住的流,衝花了她的絕美妝容。
一聲輕嘆響起,陳惜命輕輕撫摸春雪的長髮,說道:“為什麼不再等等,哪怕你再等上五六日也好。”
而事實上,若不是中途在樂羊國耽擱太久,此刻的竹落雨應該已經帶著明月花的種子回到了昊京城。
畢竟按道理講,就算是陳惜命日夜兼程,竹落雨應該也是要快過陳惜命的。
春雪聞言疑惑地看著陳惜命,似乎是猜到了什麼,眼中淚光湧動。
“不久前,我剛剛與竹落雨從極北不知淵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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