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不見,霜月依然健壯如初,絲毫沒有一點消瘦。
陳惜命摸著霜月的鬃毛,臉上露出掩飾不住的興奮與激動。
“老夥計,還好嗎?”陳惜命將頭與霜月相抵,喉嚨處一陣發緊。
這位幾乎是天下第一的將軍此刻見到故識親人,似乎是終於找到了宣洩悲傷的地方,心中的悲意不免泛出。
最怕鐵漢柔情啊!
下一刻,陳惜命長嘯一聲翻身上馬,就欲縱馬而去!
突然霜月停了下來,竟然一步步走到了穆蕭蕭面前。
穆蕭蕭愣住了,陳惜命也愣在了馬上。
寶馬通人性,許是還記得陳惜命帶著穆蕭蕭縱馬草原的情景。
穆蕭蕭想要伸手撫摸霜月的大頭,但是手還沒伸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轉頭看向別處,故作鎮定。
陳惜命微微皺眉,輕拍了一下霜月的脖子道:“霜月,走!”
霜月不再遲疑,前蹄揚起,若一陣銀白色的旋風一般向著遠方吹去。
一騎絕塵,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孟琅喝了一口水說道:“果然是好馬啊!這陳老大不會就這樣走了吧。”
說完話孟琅便後悔了,因為他看見此刻的穆蕭蕭正痴痴地望著陳惜命消失的方向。
晚來風急,吹亂了穆蕭蕭額前的秀髮,也吹亂了一顆躁動不安的心。
孟琅的嘴角忽然帶起了一抹弧度,似在嘲諷,不過嘲諷的究竟是誰便不得而知了。
情到深處,孟琅竟然猛得舉杯一飲而下!
穆蕭蕭正望得出神,耳旁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啊——燙死老子了!”
穆蕭蕭不可思議地看著孟琅扔在地上的木杯,忍不住道:“孟琅,你……你瘋了嗎?這是剛燒開的水吧?”
孟琅深深地喘了幾下,一臉苦澀地道:“我忘了,這都是在醉花澗養成的毛病。”
“什麼毛病?”竹落雨饒有興趣地問道。
“舉杯必須幹啊……”
……
這一夜穆蕭蕭又是徹夜未眠,因為陳惜命竟然真的一夜未歸。
天邊漸亮,竹落雨已經在收拾行囊了,忍不住向著已經起身的穆蕭蕭問了一句:“蕭蕭,陳將軍他?”
“不知道,懶得知道。”
穆蕭蕭說完話便轉過身去,不讓竹落雨看見她的表情。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極富節奏的馬蹄聲。
穆蕭蕭在聽到馬蹄聲的時候猛得轉過了身子,直到她終於又看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懸了一夜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可以離去,但請別不辭而別。
陳惜命不僅是回來了,竟然還帶著幾匹健壯異常的駿馬,只是這些馬並沒有韁繩。!
孟琅被馬蹄聲驚醒抬眼望去,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道:“我靠!這……陳老大的馬在荒原成家了嗎?”
“籲——”
陳惜命翻身下馬來到幾人身前道:“熟悉嗎各位?”
竹落雨驚聲道:“這是我們的馬!”
沒錯,這些馬正是當初幾人進入雪地之時所放歸山林的那幾匹。
當初雪地難行,不適合馬匹行進,所以便放馬於野,為了還這些馬真正的自由,所以當初放馬之時去了它們的韁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