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蕭蕭只覺得天地一陣旋轉,她便已經被人攬著腰抱上了馬背。
來人正是陳惜命,褪去了銀甲,換上了白衣,卻仍如一個少年人。
……
幾人沒有在金狼王庭多做停留,第二日一早便策馬北去。
臨走之時,金狼王送了足夠的乾糧和毛皮大衣。
草原氣候變化快,今早秋蟲鳴,明日或許便會雪花飛。
況且越往北行,天氣越發寒冷,多帶些保暖的衣服總是好的。
五人又在草原行進了數日才來到了草原的邊緣。
隨著漸漸深入北方,一望無際的草海已經逐漸消失,一片片荒涼的枯草地映入眼簾。
竹落雨與孟琅正在一處避風的大石頭後面費力地生著火,第五臨舒則在一旁清洗著幾株不知名稱的野菜。
陳惜命挽著褲腿,赤裸著雙足站在冰涼的河水之中,手中握著他那杆銀槍,死死地注視著湍急的河流。
穆蕭蕭則小心翼翼地蹲在岸邊看著。
“二叔,魚!”穆蕭蕭指著河水中激動地大喊了一聲。
水中的魚被穆蕭蕭的喊聲驚動,魚尾猛拍已經躥了出去。
穆蕭蕭一下捂住自己的嘴,眼神中醞釀著委屈,準備迎接陳惜命的嫌棄。
可是陳惜命卻猛然向遠處甩出了手中的長槍!
釘——
長槍死死地紮在河水之中,槍桿兀自嗡鳴。
陳惜命挪到槍邊,用力拔出長槍,槍尖之上正穿著一條肥美的大魚。
晃了晃手中的魚,陳惜命對著穆蕭蕭得意地笑了笑。
穆蕭蕭就像一個開心的孩子一般對著陳惜命豎了一個大拇指,笑道:“二叔,你好厲害啊,你……”
哪知道話沒說完便被陳惜命打斷:“今晚你只能喝湯,算是對你的懲罰。”
“不要吧,二叔,會瘦的!”
穆蕭蕭自己都沒發現,她竟然無意地撒起嬌來。
看著穆蕭蕭那一副小女兒家的樣子,陳惜命忍不住愣了愣。
咳嗽了一下,陳惜命緩解尷尬道:“想吃就自己收拾吧。”
說著將魚拋向了穆蕭蕭所站的岸邊。
看著那還尚未死絕的大魚,看著那翻飛的鱗片,穆蕭蕭的臉漸漸苦了下來,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對陳惜命說:“二叔,害怕。”
“吃的時候你怎麼不害怕?”
幾分鐘後,穆蕭蕭蹲在河水邊,春蔥般的手指在水中激起了一朵朵水花。
旁邊陳惜命手裡握著匕首收拾著那條大魚。
“北方水涼,注意些,別傷了身子。”
陳惜命的話輕飄飄地傳進穆蕭蕭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