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勳一愣,這,師傅也沒說啊,吳凡也沒有說。
他連忙把頭壓低了一些,眼珠一轉,對著虞世傑說道:“回虞師伯,這只是師兄的吩咐,凡事莫問,弟子只是奉命行事,虞師伯快快有請。”
事到如今,子勳心想,也只能這麼編一下了,而且吳凡說過,讓他無論如何都要保持淡定,大方一些。
因此他便是再次低下頭,伸了伸手,讓虞世傑覺得這是在急切的邀請他進去,生怕他調頭就走一樣。
可他越是這樣做,虞世傑卻越是覺得有貓膩,站定的腳步挪都沒有挪一下。
他心裡在極力掙紮著。
進!
還是回?
他想起之前每次看到吳凡的時候,那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總是讓他捉摸不透。再想想那天在青月商會裡,自己提出換鬼草,吳首陽都沒有拿定主意,吳凡卻是直接答應了下來。而且也沒見吳首陽有異義。
再想這一次,他說是奉吳凡之命,在此等待,而不是吳首陽。
虞世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但就是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
其實不只是虞世傑心中在打鼓,子勳心中比他更犯怵。現在常平劍門與流蘇劍門兩個門派加起來十七個人,最好的也只是在化形境三階,所有天人境之上的弟子,都被掌門給帶走去突破了。
而虞世傑此行竟然是帶上了整個青丘劍派最強的十幾人,甚至這輦車之中還有著至少一位太上掌門。
青丘劍派的狠辣,名聲在外,不是一天兩天的。
如果他們真的進了映月居,無異於狼入羊圈。
如果被他們看到,師父師兄那麼多人不在,最好的下場也只會是把這些人全部押為人質。而壞一點,不只是常平劍門,恐怕連流蘇劍門都要遭受魚池之殃。
對,淡定,大方!
“請!”
權衡再三,燕子勳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第三次伸出了手,請虞世傑進去。
虞世傑在子勳的第三次伸手之手,下意識地邁出了腳步,但瞬間便是收了回來。故作蔑視地仰起頭,說道:“哼!你師傅呢,為什麼不是他請老夫進去,而是吳凡那小子讓你來等著老夫。”
看到虞世傑邁出去的腳步停了下來,子勳狂跳的心終於是平複了一些,朗聲答道:“回師伯,家師,家師與流蘇劍門的掌門都不在裡面。”
虞世傑昴起的臉上猛得一抽,眼皮一跳。
這小子,說吳首陽那個老東西不在就行了,為什麼還非要扯上玉流芳不在?據我所知那流蘇劍門本就沒有住在這裡面!
不對,這肯定是陷阱!
正待他想著要如何才能找到一個理由,回絕子勳,打道回府的時候,遠方一片片黑雲,在朗月之下從四方圍攏起來,迅速地聚集在了青丘山脈的方向。
傾刻之間就是雷聲大作,一道閃電劃過,照亮整片夜空,隨之而來的,是一聲震耳的轟隆之聲。
虞世傑沒來由得心中一陣突突直跳,他沒來由地覺得這是危險的訊號!
西門花雨在其身後看到虞世傑這番動作,上前去提醒道:“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