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傅這些年撈了太多的來歷不明的錢財,實在是沒法說明出處,雖然說是天下烏鴉一般黑,可是偏他被撞槍口了。皇帝大怒,準備抓個典型震懾一下官場的不正之風。
看他要倒了,自然有一些落井下石的出來。
曾經,魏朝官員考核,行人司的官員李昌時害怕自己會降職,所以走了點門路,給鄭太傅送了錢。鄭太傅收下錢,表示一定給他排第一名,升他當吏科給事中。
行人司是跑腿的,給事中是找事的,找事的當然比跑腿的牛。
考核完之後,鄭太傅卻只給李昌時安排了一個禮部主事。單位換了,從肥衙門換到了清水衙門,職位也變了,還不如在行人司幹呢,至少認識人多啊。
鄭太傅為啥三觀不正,收錢辦壞事呢?這也是沒辦法,因為送禮的人是無限的,肥差是有限的。有限的肥差應對無限的走後門的,自然就有關照不到的,所以鄭太傅就沒辦兌現承諾。
這下,李昌氣壞了,又沒辦法,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如今要變天了,自然要出來告他一狀。
···
皇帝聽聞龍顏大怒,拍案而起,朝廷考核官員居然也成了鄭太傅撈油水的好機會!
朝廷上有人就提議抄鄭太傅的家,將鄭太傅流放。
也有大臣為鄭太傅求情,畢竟鄭太傅是老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皇帝還沒下定決心。而一旦落實,鄭家不光傾家蕩産,鄭太傅這把老骨頭流放是九死一生,家眷也會被押送到教坊司做妓女。
鄭儼實在沒其他出處,想到爾朱貴妃如今是皇帝最寵愛之人,也曾有過一面之緣,便硬著頭皮前來求救。
小鳳欣喜萬分。表面上卻一副為難的模樣,“我一個內宮之人,實在是不方便參與朝廷政務”。
鄭儼撲通一下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娘娘,如果娘娘這次肯幫鄭儼的忙,鄭儼一定不忘娘娘的大恩大德,無論上刀山下火海,鄭儼一輩子都願意做娘娘的一條狗,任娘娘差遣。”
“唉,你這樣,我也於心不忍,我是幫不了你,不過有一個人倒是可以幫你,胡太後說話自然是比我有份量的多,不如你去求她,她若有遲疑,我再幫忙說和說和,如何?”
鄭儼一聽愣住了,胡太後愛美男的名聲早就人盡皆知。做她的情人,不光是被天下人恥笑,也同樣是危機四伏。以前她大權在握,清河王尚且死於非命,更何況如今她身居後宮了!皇帝那個小氣勁,自己又不是不瞭解,更何況是自己這個昔日朋友!這且不是出了狼窩又進虎口嗎!
他搖了搖頭,目光一片悽然,“娘娘有所不知,我不方便去求胡太後,如果我去了,皇上只怕會更恨我,我鄭家早晚也是死路一條。”
“怎麼會了,令父所犯之事可大可小。皇帝一向孝順。胡太後若是肯開口為令父求情。皇帝必定不會再做深究。胡太後是個深情重義之人,若是因此你惹惱了皇上。胡太後必定不會等閑視之。”
“不行,真的不行,”鄭儼苦悶的蹙著眉頭。淚水奪目而出,更加顯的楚楚可憐,令人視之不忍。
小鳳心裡急的就如貓爪撓心般,這人怎麼如此這般死心眼。
“其實我倒是有個主意可以解你的困境,”小鳳腦瓜飛快的轉動著,只是一心想著怎麼把這個美少年先推給胡太後再說。
“娘娘請講,”少年抬頭目光中帶著幾許希冀。
“公子今兒先去求胡太後幫忙度過危機,如果太後真的想留你在她身邊侍奉,你也先答應下來,你是個少年兒郎,肯定認識不少聰慧俊秀如公子這般的人才。太後是何許人,想巴結她的人多的是,只不過太後深居後宮,一般人巴結不到而已。你以後再給她多介紹些俊秀的少年郎,興許以後太後都沒空再理你了,如何?”
鄭儼一聽,確實很有道理,面上頓時一掃陰霾之色。隨即謝過小鳳,前往蓬萊殿。
胡太後果然是耐不住寂寞,她老早就聽說過鄭儼是個出彩的美少年,只是平時沒什麼機會接觸,鄭儼以前又是皇帝的伴讀之一,所以就一直按捺著沒動。不想如今這羔羊主動送上門來。
如今見到鄭儼果然英俊瀟灑,面如冠玉,著實勾魂奪魄。而鄭太傅也不過貪汙這種小事,於是滿心歡喜,一口答應下來。而當晚鄭儼也自然是被留在蓬萊殿伺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