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程雯靜目光裡帶狠,透著對自己恨不得置於死地的厭棄和憎惡,姜珂先是一愣,由腳底往上,沁著骨血發麻的冷意。
但很快,她便斂住身心上的不自然,用果敢的目光,回望她帶狠妄獰的目光。
對程雯靜這種人,姜珂當真是沒有好感。
雖然會同情她身為一個女人,要飽受她丈夫在外面養女人的無處言說,也會同情她,蕭東昇即便是帶秘書出席會議、晚宴,也吝嗇於帶她出門的孤寂。
不過想到她曾經和自己母親那麼好,可其實,她一直打從心底裡在幫襯著她丈夫、她兒子,來針對自己家,針對自己父親、自己哥哥和母親,她就由內而外,厭棄這個兩面三刀,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女人。
即便出於禮貌,她姜珂應該尊敬她這個長輩,可她卻吝嗇於她的善良。
即便是把她的好心,仁慈,給那些討飯為生的乞丐,都不會給她。
沒有規避程雯靜看過來的發狠目光,姜珂勾唇,嗤笑一聲,湛清的眉眼間,漾著不羈又輕謾。
那是一種對程雯靜鄙視又不恥的表情。
隔著一段距離,程雯靜見姜珂一臉嬌縱,即便是曾經傷害過她兒子,也絲毫沒有愧疚之意,還一臉傲慢,她就恨不得上前,狠狠抽她幾個大耳刮子。
讓她這個黃毛丫頭知道知道,她程雯靜,不是她一個丫頭片子,能鄙夷、嫌棄的人。
握緊在體側垂放的雙手,程雯靜胸腔裡,有烈焰在肆虐,在燃燒。
今天,就在這場盛大的晚宴上,她必須給這個丫頭難堪,不然,她咽不下去這口氣!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當陸靳城注意到姜珂盯著不遠處看,看的目不轉睛,眼神裡,還透著不恥和厭棄,他側頭,問姜珂在不屑些什麼。
姜珂紅唇微勾,嘴角弧度輕謾。
“沒什麼,看到一個作惡的醜八怪,老公在外面亂搞,她頭上的草原,都能跑野馬了,這會兒還一臉自鳴得意、特別欠扇的樣兒,我就很想給她兩個耳光,讓她清醒清醒!”
姜珂這話,說的嫌棄又鄙夷,陸靳城不需要多想,也知道她碰到了讓她生厭的人。
“她男人在外面亂不亂搞,和你沒有關係,別在這兒,替她抱不平了。”
姜珂說:“你還真以為我替她抱不平啊?我是覺得這個老女人,碰上她老公在外面亂搞這種事情,她活該啊!”
陸靳城抬手,把姜珂看向程雯靜的小腦袋,扳向自己。
“別去看別人,也別去管別人的事兒,看我!”
姜珂被迫看向陸靳城,望著男人刀削斧裁的臉廓,線條剛毅硬朗的五官,有稜有角,似鐫刻,似雕琢,深邃可辨,立體鮮明,她癟著嘴巴說。
“我不想看你,都看膩了!”
“看膩了,也不許看別人。”
“你怎麼這麼霸道啊?你這樣,也太不講理了吧?”
哪有這種人啊?
她不想看他,還要被迫去看他。
就像是買東西,她不想買,對方要強買強賣!
“就是這麼不講理,你要是看別人,和別人看對眼了,把我甩了,我不是虧了麼?”
姜珂被逗笑了。
“陸州長,你未免也太杞人憂天了吧?我都和你領證了!”
“那也不許看別人!”
姜珂說:“我看女人!”
“看女人更不行,把你掰彎了,我去哪裡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