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已經傳遞出“你惹到我了”的危險訊息。
本就是曾經在陸靳城手下做副局的二把手,馬局長太瞭解陸靳城這個人的脾氣秉性了。
你與他井水不犯河水,則相安無事。
但是,你一旦挑釁了他的權威,觸及了他的底限,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這樣的男人,得罪他,輕了,頭頂上面的烏紗帽沒有,重了,生命安危都會受到影響。
在無聲無息間,就把你置於一個隨時會沒有命,但是他絕對不會被牽連、波及的位置上。
沈岐岸,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馬局長很聰明,他不求大富大貴,只想在他現任的位置上行,撈一些不起浪花的油水,也不得罪上面的大人物,安安穩穩做他的太平官!
“陸州長說的哪兒的話,我這不是就是想按照章程辦事兒嗎?我不敢給陸州長添堵,不過是天子犯法與庶民……”
“既然不敢,就收回你的爪牙,三十幾年從基層一步步爬上來,坐到今天的位置,不容易,這條路有多難,你自己清楚,所以,你自己個好自為之,我還不想拔了你的爪牙!”
“……”
陸靳城打斷馬局長的話,似有不經意,目光在他臉上,一掃而過。
不尖銳、不凌厲,卻是無法忽視的存在。
因為陸靳城輕描淡寫的幾句話,馬局長就像是無形中,被折斷了豐滿的羽翼。
忍著心虛,即便有蕭東昇撐腰,也連連點頭說:“是是是,陸州長的提點,我自當銘記。”
蕭東昇把馬局長見了陸靳城,就和老鼠見了貓似的表情和忌諱,全部看在眼裡,他自知,自己這一出借刀殺人,怕是用不成了。
陸靳城的出現,完全攪了他既定的全部計劃!
沒有把內心的厭棄表現在臉上,當陸靳城的目光,在自己臉上梭巡時,蕭東昇說。
“今天還真是熱鬧啊,小小的拘留所,連陸州長都來了。”
陸靳城說:“有蕭副州長的地方,哪裡能少了我?”
幽邃的黑眸,瞳仁驟縮,黯淡的墨色,凝聚一團冰冷和寒霜。
“蕭副州長都升任省委委員,還有時間和精力往這裡跑,一看就是有熱鬧看。”
“……”
“蕭副州長的戲,哪裡能錯過?”
蕭東昇嘴角冷冷一笑。
還是那一句“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自己一招螳螂捕蟬,本以為是勝券在握,註定把姜珂私下見姜文驥的事情,抓包在手裡,姜珂就算是想躲,想推卸責任,也得吃幾天拘留的牢房。
哪知道,他陸靳城黃雀在後,這麼一出現,不陰不陽,若不是自己要和他明面上撕破臉,這姜珂,註定吃不到苦頭兒。
相反,她還會在下週的法院開庭現場,收集一些相關的證據,為姜文驥開罪。
“陸州長真會開玩笑,這裡哪裡有什麼戲可看?我不過就是下來視察,撞到這裡的公職人員,不按照章程辦事兒,瀆職懶惰,讓一些不合身份的人,和重大嫌疑犯,見了面。”
蕭東昇就不信了,自己現場把姜珂和姜文驥見面的事情抓包,還有這麼多人看見,他陸靳城能徇私枉法,憑一己之私,拿他的官位厚祿做賭,保姜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