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姜珂,牙尖嘴利,是沒有說什麼明面上折辱人的話,但是她這指桑罵槐的本事,可是實打實臭罵了她一頓。
其他官太太瞧見孫太太變了臉色,忍不住偷笑她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把孫太太隱忍著想要發怒的模樣全部看在眼裡,姜珂清淺的明眸間,含笑,但這笑,疏離而溫漠,不達眼底。
被折損,孫太太再怎麼繃不住情緒,也儘可能要保持自己賢德淑良的勞動局局長夫人形象。
“我倒也不是捕風捉影,就是好奇,不知道姜小姐能不能給我解答一下?”
姜珂皮笑肉不笑,在心裡,早已把孫太太咒了不下十遍。
她就想不明白了,自己一和她無仇,二和她無怨,素日也沒有來往,怎麼就得咬著自己,問一些讓她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的問題?
“既然孫夫人好奇,不如就讓我來給孫夫人解答一下好了!”
不知何時,陸靳城出現在了姜珂的身後。
男人將手搭在姜珂身後的椅背上,似有不經意,撥弄了幾下姜珂散落的髮絲。
“……”
聽到身後穩重磁實的嗓音,姜珂回頭,同一眾官太太往陸靳城那裡看去。
姜珂瞳仁裡,映出陸靳城刀削斧裁、立體分明的五官,她略有些訝異。
顯然不知道他觀察了這裡多久,不然,怎麼趕好孫夫人給自己出難題的時候出現?
陸靳城垂眸看了姜珂一眼,眼神溫柔而細膩,一如潤物無聲的溪水,緩緩流過……
再去看孫太太,他說。
“我母親確實有意給我介紹其他官員家的女兒,不過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們,我已經決定和小珂結婚的事情。”
“……”
“做長輩的都這樣,操心孩子的婚姻大事,可以理解我母親的行為。”
陸靳城的幾句話,將孫夫人的猜疑和刻薄質問,輕而易舉化解,不激烈,不矛盾,也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
對姜珂,孫太太倒是還能刁難刁難,可是對陸靳城,她不能,也不敢刁難!
癟了一下嘴,孫夫人說。
“原來是這樣啊,那看來是我誤會了。”
陸靳城沒再答話,極淡一笑,算作回應。
再垂眸去看自己跟前的姜珂,他伸手,攤開掌心。
“劉政委家的兒子,前幾天結婚,婚禮沒有操辦,但帶了喜糖給我們。”
姜珂看向陸靳城手裡的幾顆糖果,而後,又抬頭對視男人溫潤的星眸。
望著男人極柔的眉目,寵溺又誠摯,似流溢的華彩,綴出漫天星光,藏著無盡的繾綣與溫情,她輕盈莞爾。
伸手,姜珂把陸靳城遞給自己的糖果拿在手心裡,甜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