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辦公樓,她找了一圈,沒有找到陸靳城不說,倒是在走廊裡碰到和下屬交涉工作的蕭東昇。
不知道蕭東昇在和下屬說些什麼,姜珂瞧見他那一瞬,心絃“咯噔”一顫。
和蕭東昇,她倒是沒有什麼來往,不過,知道他對自己父親、對自己家的陷害,垂放在體側的手,下意識捏緊。
隱約察覺到有注視的目光,蕭東昇抬頭往姜珂這裡看來。
彼此四目相對那一瞬,蕭東昇也怔了一下。
過往與現在交疊,記憶重合姜珂那張臉時,他心中訝異。
竟然是姜珂,消失了整整四個月的姜珂……
姜珂見蕭東昇目光看過來,倒也沒有規避他打量錯愕的目光,輕抿了下菱唇,走上前。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我們的蕭副州長,當真是好久不見。”
她說話,沒有陰陽怪氣,但一句話“蕭副州長”,怎麼聽,都有些揶揄、諷刺的意味。
姜珂消失四個月再回來,蕭東昇自然會認為她是帶著目的、帶著仇恨、甚至是報復的心理,再回到海州。
想到她曾經給了自己兒子一刀,姜家和蕭家之間,有算不清的舊賬,蕭東昇對身邊的下屬說。
“你先過去我辦公室等我,我這邊有點事兒。”
下屬偷瞄了姜珂一眼,識趣點頭,說了句“那我先去辦公室等您”以後,離開。
姜珂收回看下屬離開的目光,再對視蕭東昇,她玩味道。
“蕭副州長把下屬支開,怎麼,我們之間的對話,不能給外人聽?”
“……”
“您這是做賊心虛呢,還是自知自己做的某些事兒,見不得人,不能給他們知道啊?”
蕭東昇臉色有些難看,但沒有理會姜珂伶牙俐齒的言語挑撥。
能坐上他現在的位置,什麼大風大浪、雲橘波詭的事情沒有見過,豈會因為姜珂三言兩語不成器的指罵,就沉不住氣。
沒有理會姜珂的指指點點,他說。
“你上次捅傷莫宇的事情,我還沒有好好問問你是怎麼一回事!”
姜珂笑了,然後漫不經心摸著後頸。
“能怎麼回事兒,以眼還眼、以牙還牙唄,蕭副州長博古通今,沒聽過‘因果報應’這個詞嗎?”
“……”
“不管蕭副州長信不信,反正我這個人信天道輪迴。”
眨動眼睫,她冷譏。
“惡事做多了,會有報應的,不降臨到你頭上,就會降臨到你兒子頭上,有什麼可好奇事情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蕭莫宇當時沒有說,但是蕭東昇有猜忌到姜珂肯定是知道了什麼事兒,不然不會下手捅傷自己兒子。
今天和姜珂簡單的言語交涉,他清楚知道,姜珂已經知道了他和自己兒子做的那些事兒。
說白了,會捅傷自己兒子,是暴露了父子二人做的惡事!
蕭東昇卸下自己臉上寸寸冰封的黑沉,他恢復神色,說。
“你年齡還是小,可能沒聽過‘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這句話。”
姜珂表情滯了一下,隨即,不甘示弱,說笑道。
“謝蕭副州長點醒,有你這句話,可以讓我理所當然做一個‘壞人’。”
用手撩一縷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