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開以後,本以為這顆鑽戒,可能再也送不出去了,不過老天待我不錯,千萬裡的距離,還是讓我找到了你。”
說這話時,陸靳城苦澀一笑。
不會有人知道,為了找姜珂,他動用了多少人力。
甚至怕喪心病狂的蕭家父子,亦或者其他某些之人會趁機迫害姜珂,他不敢公開找她,只能私下派人找她。
打從和姜珂錯失後,他追悔莫及,不知道多久的光景,才能再次遇到她,把這顆鑽戒親手交到她的手上。
所以,這次來慕尼黑,就像是抱著某種信仰,亦或者執念,他把這枚鑽戒帶來了。
“失去你這種事兒,一輩子經歷一次足夠了,我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話閉,陸靳城在姜珂近乎錯愕的注視下,單膝跪地。
“小珂,嫁給我吧!”
聲音極輕的幾個字,卻似驚雷滾滾,在姜珂的心裡、腦子裡,轟然炸開。
姜珂難言驚訝,明眸瞪大。
如果第一次,是她聽錯了話,那麼這一次,她沒有聽錯,她真真實實聽到了陸靳城向自己求婚,希望自己嫁給他!
片刻的發愣過後,姜珂笑了一下,旋即,熱淚盈眶,眼淚,似洩了閘的洪水,扼制不住。
用手捂唇,滑落的淚,在指間穿梭、滲下,溼了整個掌心。
不同於之前,她這次,是喜極而泣。
她以為,他忘了他之前對自己承諾的話,也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但實際,他沒有忘,也沒有辜負自己。
他真的,時時刻刻把自己放在他的心上,無盡寵愛、無盡縱溺……
見姜珂又哭,陸靳城微微皺眉,抿了抿唇後,說。
“我嚇到你了?”
姜珂搖頭說沒有。
“我……我沒有想到你,你會、會突然……鑽戒,你一直帶在身上嗎?”
陸靳城說:“打從再見到你以後,就天天帶在身上。”
姜珂雙手抱臉,眼淚落的更多、更兇。
她已經說不出來話,所有的感動,都化作滴滴落下的淚,如雨如潮。
這樣的男人,要她如何不愛,如何能放手啊!
他是入情的癮,是刺骨的蠱,是明亮的月,也是醉人的酒。
他是她躲不掉的浩劫,成了她這輩子夢一樣的痴,魂一樣的毒……
“陸靳城,娶我,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姜珂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她的父親,是至今戴罪的貪汙犯,是手染鮮血的劊子手。
而她,是貪官之女,是會為他蒙羞,讓整個陸家,乃至整個海州都不恥的男人的女兒!
倘若兩個一旦結婚,要承受的,豈是旁人的白眼和苛刻的言語,還有,他未來的仕途,乃至名譽。
陸靳城說:“從沒有任何一件事兒,會比這件事,讓我如此肯定。”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真的結婚了,你面對的,會是什麼?不說別的,伯父和伯母那邊……他們,他們都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
陸家是什麼門第,海州第一紅門,政界、軍界,手眼通天。
他陸靳城就算什麼也不在乎,可以堅挺的和自己在一起,他的父母親能接受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