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東昇正努力進省委呢,你就沒想過他想幹什麼嗎?”
“……”
“他要搞靳城,要復仇,要靳城為曾經搞他,讓他錯失州長的位置,付出代價!”
“……”
“這個時候,你回到靳城身邊,就是給他添麻煩,有你在,他不可能不分心,而且,你應該清楚你是靳城的軟肋,是蕭東昇最容易針對的物件,搞不死靳城,他就會去搞你。”
“……”
“像他那種黃土埋大半截的人,什麼事情,什麼人沒有見過,沒有經歷過,他什麼都不怕了,誰讓他不如意,他就會往死裡搞他。蕭東昇沒有後顧之憂,但是靳城不行,你在,你就是他的累贅,是拖他後腿的絆腳石,姜珂,你真的想再一次看到靳城栽了嗎?”
陳茉的每一句話,並不像是在抬槓,也不像是威脅嚇唬。
相比較而言,更像是利害分析、規勸,甚至是未雨綢繆。
且不管陳茉打這通電話過來,安得什麼心,她對陸靳城的喜歡,姜珂是看在眼裡的。
她對局勢的分析,也如同一張密密麻麻的網,透徹嚴實,比她看的清晰、明瞭。
就像四個月前,她曾打電話給自己,讓自己離開陸靳城,當時她沒有聽,也沒有理會,覺得陳茉這是在挑撥離間。
可後來,事實證明了陳茉的話。
陸靳城栽了,被上面叫去調查了,丟了進省廳做副廳長的位置,也被迫從市局局長的位置上下來。
就包括名存實亡的副州長身份,都成了一種恥辱。
而發生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為她姜珂。
倘若說,陳茉說蕭東昇正在努力進省委的事情,並不是空穴來風,那麼可以肯定的是,蕭東昇確實要再次針對陸靳城。
至於自己,雖然不至於成為蕭東昇針對陸靳城的由頭兒,但是,自己在陸靳城身邊,蕭東昇確實有極大的可能,用自己做脅迫陸靳城的靶子!
從古至今,沒有任何人能逃得過一個情字,情字上面一把刀,它可削薄任何優秀男人的意志力,也可以凌遲所有男人自認為堅不可摧的內心。
多少人,都敗給了一個情字。
曾經的陸靳城,因為自己,就曾在刀刃邊沿行走。
自己真的要再一次成為掐中他要害、被人捏住把柄的軟肋嗎?
因為陳茉這通電話,姜珂動搖了……
她見不得陸靳城再一次因為自己栽在任何人的手裡。
陳茉說得對,懂得反擊的陸靳城,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陸靳城,因為自己一再妥協,一再犯錯的陸靳城,是個沒有野心的陸靳城。
陳茉見姜珂不說話,電話裡,一陣死寂般的緘默,她有些按捺不住,再次開口。
“姜珂,國內的局勢,我比你清楚,我都沒有再和你爭靳城,說明我已經不想再和你爭下去了,但是我不和你爭,不代表我不愛他。我無法接受他再一次因為感情的事兒失誤,被人拿捏住把柄兒,所以……”
“你不用說了。”
姜珂開口,沉聲打斷陳茉。
“該說的話,你已經說了很多了,我不想再聽了。”
長呼吸一口氣,忽視心裡的異樣,姜珂說。
“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你還當我姜珂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的姜珂嗎?”
“……”
“他找到了我,我會和他重歸於好,就已經想明白了全部的事情。你不用打電話過來和我說這些杞人憂天的話,你的話,對於我而言,絲毫影響不到我和他的感情,相反,有你在其中攪合,更加堅定了我要和他一起面對一切的決心。”
“你……”
陳茉被氣得無法可說。
她打這通電話過來,完全是為了陸靳城,為了他們兩個人好,她姜珂不識好人心就算了,還反過來質疑自己作妖,這真是太諷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