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絃一緊,久違的感覺,如狂風暴雨般呼嘯而來。
姜珂目光緊鎖那輛駛離的防彈車,過往的一切,從潮汐般,再度翻湧而來,席捲她深埋、不願再記起的記憶。
是陸靳城嗎?
姜珂心裡發出疑問,跟著,整個人跟著心跳加速。
她還沒有忘,也不願意忘。
把一個男人深愛入骨,植入心扉,豈是天涯海角相隔就能割捨的啊!
她記得與他溫存纏綿的每一個片段,也記得與他交頸繾綣的每一個場景。
他的一言一行,她記得。
他的身影面孔,她記得。
他和她說,等他回來,就娶她的話,她也記得。
已經在慕尼黑生活了四個月,漸漸地也熟悉了這裡的生活,她以為,遠離海州,自己也不去想,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可是,僅僅是一個瞬間,一切的一切,再度在腦海中翻湧。
平靜了四個月,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心口發澀的疼。
陸靳城,永遠有牽動她神經,影響她情緒的本事……
——姜小姐嫁到分割線——
一路上,姜珂神色恍惚,腦海中,不斷交疊出現與海州,與陸靳城有關的一切。
等回到福利院,她把書交給莫妮,以自己身體不好為由,白著臉色,回了房間。
等回到房間,姜珂發現自己心跳依舊很快,亂哄哄的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喝水壓驚,可姜珂發現,她的心,並沒有因為喝酒而安靜下來。
到最後,她拿出手機,翻牆,去搜尋和國內有關的訊息。
整整四個月沒有關注過國內的訊息,就包括商昀和夏沅,她都殘忍的抽離,斷絕來往,生怕自己和她們聯絡,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發瘋發狂!
待查到有關海州換人選舉州長的新聞時,姜珂舌尖舔唇,壓制加快跳動的心跳,顫抖手指,點開了頁面。
她怕,真怕蕭東昇父子為虎作倀,繼續興風作浪,以州長的權威,打壓、迫害陸靳城。
手指緩慢的拉動主頁面,在看到新聞動態上顯示新任州長是陸靳城的時候,姜珂莫名鬆了一口氣。
伴隨而至,她挽唇笑了。
是陸靳城,是他,是他坐上了州長的位置,而不是蕭東昇那個和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的男人。
有些人,就是讓人成癮的罌粟,就像陸靳城,姜珂不去想他,剋制自己不去查、不去打聽有關他的訊息還好。
但是,她一旦查了和他有關的一條訊息,就會鬼使神差的去查第二條訊息。
有些事情,就像是開了口的山洪,來勢洶洶,等到你有所反應,已經不是你想扼制,就可以扼制住的了。
姜珂又去查了和陸靳城有關的其他新聞訊息。
待看到媒體報道說慕尼黑政府應邀陸靳城出席本月的園藝博覽會,陸靳城已於今天下午一點乘專機到達慕尼黑,她繃緊的心絃,瞬間斷裂……
手裡的手機從掌心滑落,掉在地上,發出清脆一聲。
姜珂身體發軟,背倚靠在牆壁上,跟著,無力下滑。
身體蹲坐到地板上那一刻,她眨動被淚霧氤氳的眸子,低喃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