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東昇身邊任職多年,如何把事情的牽連程度,和自己罪行的嚴重程度降到最低,張譯汶心裡有數。
甚至,為了給自己弄死蕾蕾,找一個說得過去的藉口,他說蕾蕾沒有騙來姜文驥的財產不說,還威脅自己,以自己的工作相要挾,獅子大開口,和自己要錢。
他拿不出來她說的二百萬元,沒有辦法,他才萌生出來了殺意。
待幹警把筆錄交給陸靳城,陸靳城深冷的眉眼,專注看著筆錄的內容。
記錄下來的內容,和他所猜想的一切,沒有多大偏頗,基本吻合。
可以說,張譯汶是蕭東昇身邊,很忠誠的一隻狗,即便鬧出來牽扯人命的事情,他也敢一力攔下。
陸靳城不知道張譯汶是料定了蕭東昇會保他,還是很確定自己弄出來一條人命不算事兒,什麼黑鍋都敢背!
張譯汶被審訊完,沒一會兒,開完會的蕭東昇,過來市局找陸靳城。
同為副州長,雖然分管不同的部門,但是兩個人是平起平坐的同僚。
被告知蕭東昇前來拜見,一切在陸靳城意料之中,他讓林易請他進來。
蕭東昇長陸靳城近三十歲,進門後,看著眼前這位年紀輕輕便坐擁無尚權利的青年,他開口,笑著寒暄。
“靳城啊,沒在忙啊?”
從雲南出差回來,太多積壓在他手頭的工作,需要他忙。
陸靳城說還好,然後把蕭東昇,讓到休息區。
蕭東昇坐到沙發裡以後,和陸靳城隨意閒聊,說政府,說市局這邊事兒。
許是兩個人都避著,沒有談及有關姜文驥的事情。
不然,海州發生這麼大的事兒,他們這些為官的,不可能當做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秘書進來送了茶水,待離開後,蕭東昇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滿滿的茶香縈繞,他說這是好茶啊,然後問陸靳城,從哪裡得來的這茶葉。
陸靳城說:“這次去雲南公幹,那邊省廳的趙副廳給的茶葉。”
這茶葉,是最正宗的普洱茶,取自抽心嫩芽部分,泡水後,茶香四溢,於口齒間瀰漫。
“那怪不得,看這茶水的顏色,再聞這味道,地地道道的佳品啊。”
陸靳城說:“那我讓秘書給您帶一些回去。”
說著,他起身,意欲過去辦公桌那裡,撥內線。
不過他剛走開沒幾步,蕭東昇就叫住了他。
“不用了靳城,別麻煩了。”
陸靳城說不礙事。
他又要抬腳,蕭東昇開口說。
“靳城啊,我今天來,不是和你討要茶葉的,是有事兒找你。”
像蕭東昇這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想也知道有事兒找自己,而且,陸靳城還知道他找自己,所謂何事!
陸靳城折回休息區坐下,問他什麼事兒。
蕭東昇倒也沒有掖著瞞著,就說:“靳城啊,雖然你我同時為官,但我長你好些年齡,也算是你的長輩,我呢,今天來找你,算是拉下我的老臉,準備和你討個人情。”
自知張譯汶的事兒,自己沒必要故弄玄虛,他說。
“譯汶是我秘書,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兒,我都聽說了,我也沒有料到他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把心思,算計到姜州長的身上!我和老薑是多年的朋友了,從同為政十辦委員那會兒開始,就一起工作,算起來,兩家人也算是世交了,我真沒有想到我的秘書會幹出來這樣的事兒,真是給我丟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