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是……”
“我知道,相公不必說對不起,快喝了吧。”
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雲夕打斷,雲夕再次把藥遞給他。
紀九夜無奈的嘆息一聲,心道打斷了也好,也免得他親口說自己不想喝藥是因為嫌苦。
一個大男人,受了傷卻喝藥怕苦,他自己都嫌棄。
“多謝。”
紀九夜把藥接了過去,仰頭屏住呼吸,一口悶了,那一刻,他完全忘記了藥不能亂吃這句話。
他也沒去思考,雲夕又不是大夫,她給的藥,怎麼可以隨便喝?
喝完後,他努力想讓自己表情淡定一些,但眸光卻還是微微洩露了一點難受。
雲夕自己也知道,她配的藥到底有多苦,所以看他一眼就知道,這傢伙正被苦味折磨著。
她笑了笑,端給他一碗水。
“相公,喝水。”
嘴裡奇苦無比,這一碗水來的正是時候,紀九夜頓時覺得,她其實是非常體貼的。
真不知道,這麼體貼的人,以前為什麼會有那麼一副面孔。
紀九夜接過碗,這一次,動作無比斯文,水喝到嘴裡後,一股甜甜的味道立刻散開。
這水,竟然是甜的,紀九夜眸中劃過一抹錯愕。
他抬起頭,看向雲夕,雲夕勾唇說道,“去鎮上買米的時候,順便買了一包白糖,草藥太苦了,所以我就給相公倒水的時候,加了兩勺白糖。”
竟然是白糖……
紀九夜沉默的喝完水,把碗遞給雲夕,這兩天她不止體貼,而且還大方。
家裡吃的喝的全部是她的,他們兄妹三人,也是她照顧的。
紀九夜的心情無比複雜,忽然之間,他寧願她像以前那樣,對他們兄妹不是嘲諷就是臭罵。
那樣的話,他心裡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愧疚又不踏實了。
不知道是不是雲夕的藥草起作用了,這一晚,紀九夜的腿沒有不舒服,睡的無比的踏實。
而云夕,則把原主的那些女紅材料給拿了出來。
原主的娘精通女紅,原主的繡活也不錯,一直給鎮上的一家繡坊做活。
這一次,原主接了幾個團扇的扇面和帕子,還沒有交工呢。
雲夕打算把這次的活交完後,以後就不接了,她雖然也精通繡技,但是說實話,她並不喜歡做這些玩意兒,也不想靠著這個賺錢。
她一身技能,隨便拿什麼賺不到大把的銀子啊,幹嘛非要拿著繡花針做這種耗費耐心的活?
眼看交工日子快到了,雲夕也沒心思繡什麼雙面繡之類的,扇面和帕子的花樣她選了常見的花兒、蝴蝶、飛魚和鳥兒之類,不求精緻,只求快速。
一夜未眠,雲夕繡了兩個扇面和一個帕子。
天色泛亮後,她放好這些針線,拿著小鋤頭小揹簍再次進山了。
昨晚二寶跟丫丫睡的時候,她跟他們說過,今早她會去山裡,所以就不用特意給紀九夜留紙條了。
昨天挖的野菜還有很多,吃個兩三天沒什麼問題,所以今天雲夕就不打算挖野菜了,打算全部都挖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