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她,皇上怎麼會出現在死牢內?
今晚不是她跟裴貴君的大婚之夜嗎?
不跟心愛之人行魚水之歡,怎得來死牢如此晦氣的地方了,還好死不死的趕上這一幕?
這,可如何是好啊?
看著被人接住的襁褓,夕月影虛脫般的閉上了眼睛,狠狠的鬆了口氣,只覺得出竅的魂魄立刻迴歸了,整個人彷彿重新活過來一般,喜極而泣的流下淚水。
孩兒,她的孩兒……
夕月影睜開眼睛,抬頭看向那位她曾經誓死效忠過的年輕女皇,眸光無比複雜。
原本,她對她心中有怨,怨她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怨她識人不清、是非不分,怨她獨裁專制、不計後果,就因為別人的一個設計,便不顧情面的將她滿門忠烈的夕家悉數打入死牢,連她出生不到一月的孩兒都不放過。
但是這一刻,她卻現身死牢,如天神一般從天而降,在千鈞一髮的危急時刻救下她的孩兒……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是要將她夕家滿門抄斬嗎,為何還要救下她的孩兒?
“夕將軍一日不斬,便一日是我靈採國的神威大將軍,鳳君的長姐,誰給你的這個狗膽,敢對她擅用私刑呢?嗯?”
雲夕抱著嬰兒,眸光森寒的看向快要嚇暈過去的女人,聲音充滿危險。
原主只下旨將夕家的人全部關進死牢,卻並沒有讓人對夕家人動刑,所以,是這個小頭目,狗膽包天的私自用刑的。
這話一出,小頭目全身一顫,立刻將腦袋用力的磕在地上,抖著聲音求饒。
“饒命,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卑職一條狗命,卑職知錯了,卑職再也不敢了……”
她磕的非常用力,不消幾下,額頭便被磕破了,鮮紅的血流了出來,一直順著眼角臉頰流下,染紅了半邊臉。
其餘人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一個個努力減小存在感,生怕惹禍上身。
雲夕眉眼漠然,沒什麼情緒的看著不停磕頭求饒的女人,道,“饒了你?若是饒了你,此後,這看守死牢的將士們,有樣學樣,人人都像你一樣,目無王法,目無遵紀,隨意動用私刑,那麼,這死牢還有何紀律可言?”
“既然敢違法亂紀,那麼,就理應承受刑法。”
“來人,將她給朕拿下,穿琵琶骨,斷手腳筋,關押看管起來,日後,朕另行處置。”
一聲令下,牢房計程車兵迅速衝到女人面前,將她提起,女人掙扎都不敢掙扎一下,只哭天喊地的求饒著。
“不,不要啊,皇上,求求您饒了卑職,卑職不要被穿琵琶骨,不要斷手腳筋,卑職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饒了卑職……”
她哭喊的無比悽慘,雲夕卻絲毫沒有心軟,她漠然的揮了下手,隨後,哭叫求饒的女人便被士兵們堵住嘴巴強硬的拖了下去。
“嗚,嗚……”
很快,隔壁的牢房內便傳來一陣動靜,顯然已經開始動刑了,只是,女人的嘴巴被堵著,她發不出悽慘刺耳的慘叫聲,只發出一陣低沉的聲音。
雲夕恍若未聞,專心的逗弄著懷中的小傢伙。
小傢伙似乎受到了驚嚇,哭個不停,哭的臉都紅了,看上去格外可憐。
雲夕便不停的搖著他,輕輕哄著,這一幕直接看呆了周圍計程車兵們和夕月影。
皇,皇上竟然在哄,哄孩子?
是她們看花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