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悠悠無力的靠在桀懷裡,連她自己都難以相信,遠竟然能一直撐到她手術做完。
在這裡,沒有裝置,也沒有充足的、能夠吊命的藥物,想要做完一臺手術,無疑是非常的艱難。
而最難的,就是傷者自己。
很多傷者都因為漫長的過程中被痛苦折磨,而挺不下去,堅持不到手術做完。
像遠這樣強大的意志力和生命力,簡直是她見所未見。
搶救之前,遠的情況其實已經很不好了,她一點都沒把握能夠把他搶救過來,不過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罷了。
卻不想,他竟然真的撐住了,這很令她感到震驚。
桀聽到後,心情終於沒有先前那麼沉重,時悠悠一向很保守,她能這麼說,多半代表著遠能活下來了。
“嗯,悠悠,今天辛苦你了,我帶你回去休息。”
一天之內,連續救了三個重傷的獸人,只需看她的臉色,桀便知道她到底有多麼的累。
時悠悠搖了搖頭,道,“不了,遠還沒有脫離危險,今晚我就在這裡看著,萬一有什麼緊急狀況,也好及時處理。”
她費了好大的心血,搶救了好大的功夫,才保住這條命,可不想發生什麼意外而導致功虧一簣。
桀雖然不忍心,但又覺得她的話有道理,她醫術很厲害,如果半夜的時候,遠真的發生什麼狀況,她在的話,也許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於是,桀只好忍下心疼,道,“那好,我陪你一起。”
“嗯。”
時悠悠點頭答應了,在這個陌生的獸人世界,特別是晚上的時候,桀在身邊,她才會有安全感。
在桀和時悠悠交談之時,銀狼早已越過他們,到了雲夕身邊。
他垂著巨大的頭,看著雲夕雪白細膩的玉足踩在髒汙的地上的,豎瞳中露出不滿。
“小兔子,上來,我揹你回去。”
體型巨大的銀狼在她面前伏在地上,將他的後背毫不設防的展現給她。
雲夕看著他滿身的傷疤,搖了搖頭,“你還傷著,我自己走。”
他的傷只是結疤了,卻還沒好呢,她若是騎在他背上,會令他的傷口裂開。
“我沒事了,上來,聽話。”
她給他上的藥,效果很好,他能感覺到,傷口雖然沒有好徹底,但對強壯的獸人來說,已經算不得什麼。
雲夕:……
怎麼覺得這句話這麼耳熟呢?
她忽然折進茅屋,然後,銀夜就看到她從茅屋的獸皮上撕下了兩塊,裹在了腳上。
“這樣總可以了吧?”
穿好簡易的獸皮鞋後,雲夕走出去,站在銀夜面前給他看。
銀夜無奈,只好起來。
跟桀和時悠悠道別之後,二人就離開了。
夜色已深,部落中格外安靜,雲夕忽然聽到銀夜低低的說道,“小兔子,去我的洞。”
她的洞太小,還有就是,附近住的獸人太多,不如他那裡安靜。
雲夕沒有猶豫,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