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軍士紛紛後撤,收斂了自己的氣勢!
郝連慕凡早就揣度著柳彥的真實身份,到當他真正發現時,仍舊不可避免地驚嘆著!
蒼藍的發絲隨風飄逸,幽藍的眼眸,泛著晶瑩的睫毛,清秀的面容透著皇室的高貴優雅……
“汝究竟是……”郝連慕凡停止攻勢,不住地疑惑著!
女子看起來很年輕,臉上有一絲青澀,柳綠桃紅的花齡!在她捧起手中的劍,擦拭著那一抹鮮豔,眼神裡盡是空無!嵌著鴿血紅寶石的劍柄上篆刻的銘文仍舊清晰可辨——景!
“滴……”
她低著頭,淚水充盈她的眼,打濕了半邊面頰。她好像只有一隻眼會落淚……
“景王之女——司徒萱!”柳彥的人皮面具偽裝下的居然是司徒萱!
郝連慕凡見過她,在曾祖父的宅院裡,在書房的畫壁上,那名頭戴薔薇花冠,手執紅玫瑰,盛開在紫羅蘭中的仙女……
“司徒萱,那個夜晚就已經死了……”
“錚……”司徒萱茫然著,將寶劍插入劍鞘,看著熟悉的皇城,莊嚴的皇陵,龐大、富麗堂皇的宮廷建築,她很久沒來過了……
司徒萱的眼眸從未有過的明亮,完全不同於先前面具下那般漆黑無神!這是否與星神的消失有關……
沒錯,那天晚上,她就已經死了……
景王獲得的驚蜈之血,完完全全是一個惡魔!那條慘死的驚蜈,是飛蜈神殘留的卵!而它被獸族捕獲,被刀劈劍刺,被火燒石砸,被撕咬虐殺,被煉化成謀害司徒空的毒藥!它恨……
它從飛蜈神體內繼承下來部分的重生之力,因此……
飛蜈神死了,涅槃珠業已隨著蒼龍、星神一同消失。
這一刻,她是自由的……
司徒萱走到了皇陵外,蒼龍威嚴的雕塑已經倒塌,她把佩劍摘下,放到了龍首下……
最後一眼,她看著這皇陵,祖先沉睡的地方!而後,她繞過禁衛,走下臺階,默然離去……
“這……”禁衛們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紛紛把好奇的眼光投向司徒萱的背影,又不禁望著郝連慕凡……
“等等……”
司徒萱回眸而視,看著取下頭盔的男子,雙眼中流轉的光陰……
“你……”
“我願意每天這樣問你,聽見你答應嫁給我,我要讓你,做最美的新娘……”
“萱,答應我,好嗎?”郝連春水繃緊的面部舒展開,他,是認真的……
“哼!”司徒萱一把掙脫開郝連春水的手,轉身逃開,把他一個人晾在門口……
“司徒萱,已經死了……”腦海裡的畫面,串聯著無盡的往事,而她心裡再也泛不起那漣漪……
郝連慕凡的身上,那個揮之不去的影子……
可他永遠也不是他,司徒萱曾經愛著一個人,叫郝連春水,在那個時空裡……
郝連春水不能挽留她,心裡莫名地失落、遺憾著……
司徒萱漸漸遠去,走到了紅色的宮牆處,突然停住了身形……
郝連慕凡沒有看清,下一刻,死寂蔓延他的心底!司徒萱的背後,深藍的霓裳被染紅,怒放的、血紅色的花蕊——曼珠沙華!
“不!”郝連慕凡長槍出手,飛身馳去!
司徒萱如同空中殘絮,墜落下……而她面前,仇恨的眼神,滔天的殺意,魔鬼身軀上是一道道猙獰的傷痕,密密麻麻!就像一堆活生生的碎肉,走在你面前!
突出的血腥獠牙,凹陷的頭顱上全是破洞,手臂癒合的傷口像是被千針萬線穿縫過,比八股文的科舉考試更讓人肝膽俱裂!
“你想不到吧,我還沒死!”那爛掉的人皮,枯槁的發絲,就是墳墓裡爬出來的僵屍——司徒顯!
司徒顯這副骷髏魔鬼的模樣,喉嚨裡還不斷發出嘶啞低沉的聲音,毛骨悚然的臉皮上沾滿了碎肉,獠牙上全是汙黑濃稠的血塊!比喪屍還喪屍,還粘著汙垢漆黑的碎爛鱗甲,簡直不堪入目!
對啊,它也有一次重生的機會!
“呼……”
“受死!”一聲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