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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降下的身影,一對巨大的黑色羽翅被收回,隨著一聲低響,幾個身影出現在了人煙寥落的一處。
天空中飄零著一隻黑色的羽毛,就像是迎接著肅穆的葬禮……
小魚松開抱著皓羽的手,站穩身形。皓羽把懷抱的蒼瑩放下,注視著她蒼白而又平和的面容。他並沒有更多的表情……
“蒼瑩……”
她似乎沉沉地睡去了,永遠也不會再醒來。她會做怎樣一個夢,又會夢見誰……
小魚俯下身,跪立在蒼瑩身旁。而後,她轉過頭來,淚水遍佈整個面頰,抽泣著,哽咽著,她明亮的眼睛彷彿連通著大海……
“救她,救她!”
“嗚嗚……”
淚水澆灌不出生命的花蕊,留下的只是一道道漸幹的痕跡……
皓羽凝視著小魚通紅的淚眼,輕微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你這麼冷漠,難道你就不會傷心,不會難過嗎?到頭來,你還是那個萬惡的狗屁鷹王!”小魚聲音嘶啞,嘴裡黏黏的,彷彿是嚥著一口苦水……
“對不起。”皓羽輕聲說道,風吹來,他微藍的發絲飄逸著,卻道不出一句,他內心的想法。
她的時間不多了。
“孟……傑……”
蒼瑩眼角有一絲晶瑩,毫無血色的面龐,湧現著溫和的笑容。
“嗯嗯……”小魚連忙掉頭回視蒼瑩,努力聽清她要告訴自己的話,淚珠一顆顆的掉落,美麗濕潤的淚花,一朵朵綻放在蒼瑩的面頰上……
“小魚,不要哭,哭了就不漂亮了……”蒼瑩用盡力氣伸出手,為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卻讓她的淚腺,更加泛濫
、張揚……
“我不要你走,你還欠我一頓飯!你是騙子,你們都是!”“阿嗚……”
小魚感受著蒼瑩手的溫度,握住了那血跡未幹的手尖,貼在自己面上。皓羽回身,靜靜地立在一棵海棠樹旁,默默地看著她們,等待著……
“我第一次遇見你,其實真的好討厭你!你知道嗎?”
“你真的,是個好奇怪的人。”
“嗯嗯……”小魚眼眸閃過,第一次遇見她時。兩個人也算不打不相識吧,英雌相惜……
“謝謝你,謝謝你……如果能早一點,遇見你……”蒼瑩一閃即逝的情感,是她希望的……
“如果有來世的話,如果,可以的話……我多希望……”蒼瑩,氣息漸漸散去,沒有光彩的眼眸,眺望著那蔚藍的天空!
彌留之際,迴光返照!蒼瑩緊緊握住了小魚的手,把她的手按握了幾道紅印。突然,松開了……
小魚一時語塞,淚流滿面,看見了蒼瑩平靜秀麗的面龐,點點的血跡,就像灑下的紅色花瓣一樣美麗……她也笑了,笑得很難看,嘴巴明明是皺的,卻還是強忍著痛,笑著……
她為蒼瑩整理了一下那紫色的羅裙,將她的手安放在胸前,低首耳語著:
“我會永遠,在心裡的一角,為你留下了一處大房子,有花有草,有一條小河,有一個孟傑,你就永遠住在那裡,永遠……”
蒼瑩紫色的羅裙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絨絨的紫色毛發,那一頭蒼狼,失去生機的一條尾巴。那安詳的,仍舊是她那熟悉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