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痛打落水狗永遠是官場定律。
就算是同盟,或者是師生,在立場和利益的問題上,他們永遠考慮的是自己的得失。
更何況莊婷只不過是個無關輕重的女子,但她卻和戶部尚書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如今莊婷被責難,那麼其目的不言而喻的就對準了她背後的李道宗。
戶部的官員沒人維護這個十歲大的小女孩,而當事人自己被這種惡意給嚇到了,這隻能讓圍攻她的人感覺理虧。
在仕林而言,注書立撰本是一件極其榮耀的事情,可一旦出現抄襲和盜用,那便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這就是自發形成的打擊盜版,他們就是用這個來質疑莊婷。
看著小女孩後退,鄭柄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明顯了:“小女娃娃,告訴老夫,到底是何人這般的大膽,今日個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休怪老夫無情。”
“鄭夫子,您老和這種不知廉恥的人還有何話可說?以在下拙見,還是報官吧,揪出她背後之人,肅清我仕林這等敗類。”
“就是就是……”
“大膽女子,如今事發,你還不跪下請罪?”
“簡直無法無天!”
“必然嚴懲!”
一聲聲責難,一句句怒喝就像是無情的皮鞭,狠狠的抽打著莊婷那嬌嫩的小心臟。
莊婷又哭了,嗚嗚的聲音聽上去特別的可憐,可這並不能換來他人的同情,反之,全然是冷笑。
複雜的社會,複雜的人心,對於她來說極其的殘酷。
這一刻……她想自家少爺了,或許只有少爺才能幫她。
忽然間,她記起了一句話,劉華說過的話:“遇到惡人,你就要比他還要惡!害怕,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且……還會讓那些人蹬鼻子上臉。”
“你們,你們血口噴人!”小姑娘終於飆了,她心中滿是劉華的鼓舞,直接模仿劉華的語氣,道:“你就是個老不死的,你才臭不要臉!”
“無知女子,大膽!”鄭柄大喝一聲,拍案而起,氣的鬍子都在抖,他何時被人這般罵過?
老不死?臭不要臉?
“我就膽量這麼大,怎麼滴?”莊婷學的是惟妙惟肖,那股子不講理的架勢,擺出了就要和他幹架的姿勢,道:“不服是不?不服你咬我啊?你不是說你朋友寫了一本書麼?你倒是說說,那書上寫了什麼?”
“你、你、你……你好大的膽子,來人,給我掌嘴,抽爛這不知好歹女子的嘴。”
幾個士子不由分說的便衝了過來,就要對莊婷動手動腳。
“救命啊,有人欺負我了,郡王爺,救命啊!”
莊婷不顧一切的開始喊,她是真的怕,可是……怕真的沒用。
門外,猛然闖進來了兩個帶刀的漢子,陰沉著一張臉,擋在了莊婷的面前,冷冰冰的掃視了一圈,呵斥道:“再往前一步,格殺勿論!”
“你……你又是什麼人?”士子終究還是有些怕,畢竟,和當兵的講道理,貌似……沒用。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莊婷小姐若是被你們傷了,我就有權利將你們殺了!”
為了增加說服力,他的刀已經抽出了半截。
莊婷這才鬆了一口氣,喝道:“老不要臉的,本小姐就讓你看看,我所學的,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人能寫出來!”
說完,直接對那侍衛說道:“麻煩你一下,幫我……幫我將馬車上的書給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