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家發生的事情傳了出去,在長安城中掀起了巨大的風浪,一時之間眾說紛紜,人人自危。在罵劉華膽大包天的同時也讚歎這傢伙的手段,說下毒真下毒。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們也不敢堂而皇之的聚眾討論,畢竟一個狠茬子興風作浪起來,絕對會殃及池魚。
周安今天迎來了一個很意外的客人,張程的拜訪讓他有些不明所以,他不清楚這位“故人”在投靠了褚遂良之後,為何還要自取其辱?
“伯仁老弟,冒昧拜訪實數唐突,但事急從權還希望老弟看在以往的交情上給予幫助,兄在此代黃門一家謝過。”
“兄長客氣。”就算再不待見這個人,但伸手不打笑臉人,再加上他背後的褚遂良,周安沒理由拒絕,這畢竟是和褚遂良能扯上關係的好事。
看著“受寵若驚”的周安,張程微微一笑,道:“事已至此,伯仁你也有所耳聞,兄就不繞彎子了,敢問,對於那劉華小兒,你瞭解幾何?”
“不多!”周安皺了皺眉頭,道:“但小弟在此打包票,他還沒那個膽量!”
這是一句有用的廢話,就連傻子都能看得出,劉華的確不敢下毒,可是架不住褚遂良全家都信這個,惶惶不可終日。
“哦?原來如此!”張程站起抱拳感謝,道:“求學之時,伯仁之智出類拔萃,兄那是也是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那等下作的事情,今日伯仁不計前嫌,不妨教兄以法,破了此局,解了這燃眉之急。”
還說不繞彎子,感情是來威逼利誘,讓自己出主意的?
沒錯,周安頗有智慧,也是為數不多和劉華有交集的人。話句話說,張程清楚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一個聰明而瞭解敵人的盟友。
換句話說,就是為了拉他周安下水。
“這事怕有些難!”周安不為所動,道:“畢竟周安和我那世叔的關係匪淺,弟若在背後攪風攪雨,怕是……”
“伯仁此言差矣,眾所周知褚黃門和郡王政見不和。但唇亡齒寒,眾目睽睽之下黃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郡王的名聲也會受損。”張程笑容自信,道:“再者,黃門也是陛下為秦王時的臣子,君臣之間自有情分,也是礙於情面的問題,陛下不好名這幫黃門對付那小兒,讓其有了囂張跋扈的資本。”
周安看著張程,沉思良久,最後苦笑了一聲。
“看來伯仁還是信不過為兄,此中奧妙無非是平衡,黃門及不是太子舊黨,更非太上皇的人,他只忠於陛下,至於青樓之事,也不過是丞相大人……”
話到此出卻不在說下去了,其中味道耐人尋味,及解釋了褚遂良那晚不合時宜的出現,同時點出了政治的傾向。
“其實想要破局並不難,劉華這一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擺明了有後手,只不過以弟的眼光是不能縱觀全域性。”
“哦!不妨請伯仁明示。”
張程聞言大喜,這才是他來此的真正目的,其一自然是肯定不敢下毒的事實,二來消除恐慌,就可以徹底的破除劉華這冠冕堂皇的偽命題。
“褚大人在仕林之中的影響深遠,一人計短,眾人拾柴火焰高!”
周安微微一笑,道。
張程在愣了一愣之後哈哈大笑,神色激動道:“伯仁果然不虧為智者,如此簡單的破局之法讓人佩服,兄在此謝過!”
“豈敢,豈敢!”
離開周府的張程嘴角帶著一抹的冷笑,在常隨的伺候下上了馬車,捲起了簾子眯眼看了一眼那古老的門匾,吩咐馬車道:“走吧!”
周府內,書童站在周安身邊,目送著張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