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華已然鬆了一口氣,道:“那留聲機自然和這個差不多原理,只不過要複雜一些。”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劉華覺得,他百分之百不明白!留聲機和音樂盒原理差不多?那是劉華為了自圓其說罷了,其實兩者,壓根就沒多大關係,但他要不這麼說,估摸著今日個別想走了。
一件能顛覆對於傳統觀念的認知的事情,自然會引起不小的轟動。
此時的花魁大賽已經有些繼續不下去的意思,畢竟剛才的震撼足以成為今晚的焦點,無論是鞠芳樓還是常春閣,當家主事的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本來是大撈一筆的生意,被莫名其妙的毀了,實在是匪夷所思。
尤其是秦芳,此時坐在銅鏡面前淚流滿面。
她的人生真的就只能是失敗麼?
從一個掃地丫頭開始,仰望著神一般的存在。
每當夜深人靜,感受著身上皮鞭落下的疼痛,不敢哭出聲音來。
那些該死的嬤嬤們逼迫著她們做最累的活,甚至死了隨手丟進了院子裡的枯井之中。
直到遇到那個女人,那個和自己年歲差不多,卻被眾人眾星拱月般的圍在中間。冷漠的眼神並不因為那些人的奉承而有絲毫的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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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芳發誓要成為公孫黎那樣的女人,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在動她一指頭。
直到前幾個月迎來了機會,她是多麼的高興,覺得可以出人頭地了。內心深處擠壓了好些年的怨氣,一下子爆發。她很想告訴公孫黎,當年,你連懶得看一眼的髒丫頭,如今可以和你平起平坐了,甚至可以超越你!
錯了,一切都錯了!
其實自始至終,神依舊是神,並不因為任何人的態度而改變初衷。
她們的目的,自始至終都不一樣。
一個追求的是音律而學音律,另一個只是為了改變生活而學音律。
出發點不同,所觸及到的高度,自然也會有差別。
“你這死丫頭哭什麼,還不趕緊準備上場?非要等下面的人走光了才出來麼,小心老孃扒了你的皮!”濃妝豔抹的老鴇子氣急敗壞的跑了進來,死命的在秦芳腰間掐了一把。
“你覺得,她還有必要上場麼?”
門外傳來了冷漠的聲音,一抹倩影緩步走了進來。
“是你?”老鴇子猛然回頭,看清來人之後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這沒良心的女表子,是來看老孃的笑話麼?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知不知道得罪鞠芳樓的下場?”
“媽媽,說話客氣點!”公孫黎不滿的皺了皺眉頭,冷冰冰的盯著她,道:“我知道得罪鞠芳樓的下場,但是,你並不知道得罪劉公子的下場。”
“劉公子?就那乳臭未乾的孩子?別以為整出一個什麼留聲機就可以為所欲為,老身實話告訴你……”
“這天下有的沒的,都是陛下的!”公孫黎冷冰冰的打斷了她的話,道:“劉公子同樣是陛下的,你明白我這句話麼?”
“你……”
“媽媽,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今日我奉勸您一句,鞠芳樓的後臺再大,也大不過陛下,一個走進陛下眼中的人,就不能死的不明不白,倘若我說的還不夠明白,那麼請自便,莫怪我沒提醒你,對了……過幾日我師傅會將我贖身的錢送來,你,跟我走。”
說話間,她指了指一臉呆滯的秦芳。
“你……你……我不要!”這一刻的秦芳,感受到了恐懼。
公孫黎嘆了一口氣,道:“我記起來了,你是那個臉髒兮兮,偷偷摸我琵琶的女孩,這是五年前的事情,對麼?”
秦芳愣在了當場,淚水猶如泉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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