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治敏感時期,每一個官員不僅僅要明哲保身更要學會攀龍附鳳,大唐的權貴皆是重權在握,在朝堂上的話語權可定大事走向。少府尹雖不是雍州府最高的主事人,但身處政治旋渦,沒有兩把刷子,早就被人吞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在二堂優哉遊哉的喝了幾口茶後,師爺來到了他的面前,他不慌不忙,問道:“怎樣?”
“大人,您猜測的沒錯,這事情沒那麼簡單,這個叫劉華的少年正是攪動京城鹽價的罪魁禍首。”師爺臉色凝重。
“哦?”少府尹眉頭緊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道:“此事已經上達天聽,可為何……”
“大人,怕是有人想和陛下扳手腕。”
師爺是個聰明人,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問題所在。
少府尹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那少年整出來的解析鹽法的確是利國利民的,但無疑也觸動了某些人的利益。如今解析鹽法要大規模的推廣,有些人肯定是坐不住的,他們不敢在陛下面前明說,但總會弄出點小動作來試探試探陛下的態度。”
師爺注意到少府尹嘴角露出了輕蔑的冷笑,心中也不免有點吃驚。跟了主家這麼多年,他當然清楚這位少府尹的手段,如若不然在玄武門之變後他還能穩坐釣魚臺?
“大人,對您而言,怕是兩邊都不討好!”師爺略微一猶豫,道。
“哈哈……”少府尹大笑著起身,拍了拍師爺的肩膀,道:“不,你說錯了!這對於我而言,是一件好事。”
師爺一愣,卻看著少府尹出門,連忙跟了上去。
……
大牢之中光線昏暗,冷冰冰的潮氣混合著一股子難掩的臭氣,讓人作嘔。劉華被粗暴的丟進了牢裡,在一群不懷好意的注視下淡然坐在了牆角處。
這是兩輩子以來第一次坐牢,所以他很好奇。所以在看著那些衣衫破爛的“牢友”時,多了幾分異樣。這些不知犯了什麼罪被逮進來的傢伙們有些不樂意了,一個個用兇惡的目光給予回敬。
“小兔崽子,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扒了你的皮!”一個大漢猛然起身,幾步走到劉華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
劉華不滿的皺了皺眉,道:“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麼衝動,至少在沒搞明白對方是誰,犯了什麼事之前。”
“混小子,你特麼是個什麼玩意,在我趙四面前……”
“都特麼嚷嚷什麼?吃飯了!”
外面忽然傳來獄卒的聲音,接著牢門開啟,一個木桶就抬了進來,裡面全然是黑不溜秋叫不上名字的食物,還散發著一股子酸味。趙四明顯對於食物的興趣,要大過劉華,一看食物進來,冷哼著將他丟下,快速的衝了過去。
不,確切的說,在這裡所有人,在獄卒放下木桶的時候,一擁而上,轉眼之間就將裡面的吃食給搶了個乾淨。
“我呸,你們這群人渣平日裡不學好,就知道偷雞摸狗,活著真特麼浪費糧食。”獄卒一口濃痰懟在了一人的臉上,那人不但不生氣,反而獻媚笑道:“張頭您這話說的,咱這些人不就是在外面吃不上個飯嘛,迫不得已,迫不得已……”
“滾尼瑪的!”獄卒一腳踹開了他,罵罵咧咧的說道:“還真把這裡當成了你家廚房了,要是以後讓老子看家你們,打不死你們這幫畜生。”
折騰完這犯人,姓張的獄卒將目光落在劉華的身上,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感情今日個進來了個生面孔,帶出去,給他鬆鬆皮!”